姜净春抬头望他,“我想吃糖葫芦。”
嘴巴里面苦得很,想吃些甜的。
顾淮声道:“好,我们去买。”
姜净春和顾淮声走在了回去的路上,却碰到了刚散场了离开的王顺。
王顺整个人老了许多,同年前相比,判若两人,他的头罩在围帽中,只能通过他那苍老的眼辨认出这个人来。
姜净春也有些吓到,她还记得,上次秋猎的时候,王顺看着不是还好好的吗。
翻眼也不过三四月,怎么整个人一下子就跟摄走了魂魄一样。
姜净春和顾淮声碰到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,就见王顺脸色一变,而后眼神闪躲,转身就走。
他的步伐有些快,快到有些凌乱,甚至还差点摔了一跤。
这是怎么了?
他怎么看着像是在躲他们一样。
姜净春和顾淮声都有些不大明白。
不过王顺出现在这里,顾淮声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了,姜南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,不就和王顺脱不开关系吗。
两人抿唇无言,却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,并肩离开。
*
姜南死后,姜净慧当日就收拾行囊离开了姜家。
离开前,她去了趟宋家,找了宋玄景。
宋玄景的脸上又有伤,想来是那事暴露,他挨了宋阁老的教训。
他见姜净慧大包小包的东西,愣了一瞬,而后问道:“这是要走了?”
姜净慧点头,她看着宋玄景身上的伤,问,“又被欺负了?”
宋家的人总是喜欢欺负他,从小打到大,他家的主母不疼他,因他姨娘的缘故,总是喜欢给他使绊子。
除了那个父亲对他好点,其他的人,都看不起他,嫌他是个庶子。
当初宋玄景来王家的时候,姜净慧总能看到他身上有伤。
王顺于他有恩,一次宴席上,他看出了他那窘迫的境况,将他招安到了手下,宋玄景凭借着首辅的势,在兵部里头也走得越来越顺了,仕途好了,日子也渐渐好过了起来。
王顺吩咐的事情,他不会不做,只是帮王顺做了那件事后,宋家于他再没可能了,事发之后,宋阁老一下子就猜出他心怀不轨了。
况且,宋玄安现在,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子了。
再争,难上加难。
他看着姜净慧的行囊,眼神也动了动,他笑着问,“你这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,一起做个伴?”
姜净慧听到他的话,也愣了,反应过来后,眼中浮起了笑,“当真?”
宋玄景马上道:“等我。”
说着,就去收拾了东西。
*
这一夜回了家后,姜净春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冷得厉害,缠着顾淮声早点上床陪她睡觉。
顾淮声也没多说,知她还是对今日的那副场景心有余悸。
胆子小得厉害。
顾淮声将人抱在怀中,她的身子很软很暖,两人依靠在一起,被子很快就暖和起来。
姜净春闷在他的怀中,问他,“你明日是不是就要回去上值了?”
他的伤已经好了,该要回都察院了,顾淮声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听着也有些闷闷的。
怀中的人无言,顾淮声轻笑了一声,道:“怎么了?上个值还舍不得了?”
姜净春马上道:“哪里有。”
虽然话是这样说,但她也已经渐渐习惯了顾淮声在家的日子,一下子去上值了,确实是有些舍不得,不习惯。
顾淮声听她这样说,也没再同她呛了,他说,“我这又不出远门,上个值而已。”
姜净春也没再说了,又往他的怀里面蹭了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