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,不是他。

话至此,太和帝也没什么再和这个教养了他几十年的老师好说的了。

太傅在成为了首辅的那一刻,他们就开始相生相克,到了最后势必也是争到了不死不休。

现在,一切终于走到了终点。

太和帝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的老师,他道:“老师,姜南的事情,到时候朕不会插手,只是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。”

说罢,太和帝也离开了此处。

太和帝走后,王顺的情绪越来越不好,看着比方才他还没来时要差了许多。

王顺喊来了王福,他问,“顾淮声的伤可好了?”

那天死士差点杀了顾淮声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
他还差点杀了孙女的夫君。

如果顾淮声真的死了,他这辈子真是……永远永远都在姜净春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
她已经这么苦了,不能再失去谁了。

王福回道:“没性命之忧,现下还在家中养伤。”

王顺靠在床头,听到这话迟缓地点了点头。

仰头见窗外,雪花满地,满目清白,这个冬天恐怕还是熬不过去了。

*

很快就到了一月底。

因着顾淮声伤得实在厉害,一半时间都是躺在病床上面,这个年过得也是乱七八糟,稀里糊涂就过去了。

他生病的时候,姜净春一直给他跑前跑后,尤其是一开始,他那半死不活的时候,差点给人当成了祖宗养着,生怕就给他养不大好了。

好在后面顾淮声的伤养得不错,到了后面也能下床了,开始渐渐恢复成了以往那样。

今日是一月二十五,除开了年假的那几天,顾淮声因着这病假也旷了十几日的工,年后本来就忙,都察院的案子一桩一桩往顾家送,就连何川也跑了一趟,没法,顾淮声一个人顶好几个人,没了他,感觉都察院一下子都有些转不动,顾淮声也没躲懒,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处理公务了。

姜净春去了一趟小厨房,给顾淮声做了碗羹汤回来。

回来后就看到他下了床坐在桌边处理公务。

她一看到此情此景,连羹汤都还没来得及放下,马上道:“你干嘛呢顾淮声?现下是处理公务的时候嘛,等伤养透了不行吗?”

那么一会没看住他,就开始瞎折腾。

快气死她了,平日忙起来不要命也就算了,都生病了还这样,她养他养得累死累活的,他倒是不心疼,就使劲折腾自己了。

姜净春把羹汤放到了桌案上,有些用力,磕出了些许声响。

顾淮声看到姜净春生气,也有些心虚,这些时日病的是他,累的是姜净春,现下看到他这样定然是要气的。

他哄她道:“没事的,我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,医师不是都说了我可以下床了吗……公务多得很,快堆了一个月了……”

姜净春还是有些生气,“就急这么个一时半会吗,衙门里头一个人也没了?你都挨了一剑还一直送公务来……”

姜净春越说越是气,“反正照顾你的又不是他们,把你折腾坏了他们也不在意……你就作呗,你再生病了,我也不管你了。”

看了都来气,说完这话,姜净春就不肯再留在这里,转身就要出门。

顾淮声起身想要追过去哄,却被姜净春先一步转身制止,“你不许跟来,我自己静静。”

他这公务反正也要处理,她拦也拦不住,还浪费时间出来哄她做些什么。

早些处理完,早些歇下。

她又指了指桌上的羹汤,“早点喝完,一会放冰了不好。”

说完了这话,就出了门去。

顾淮声听了姜净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