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净春的皮肤有点太嫩了,稍稍用点力就红了,再加之昨夜顾淮声确实有些不知轻重,即便是收着力道,却还是弄出了痕迹。

她的小臂上确实有些地方青了,在她的肌肤上尤其明显。

他看着那些浅青,轻咳一声,也确实有些抱歉,他道:“不小心的……”

不小心?

姜净春问他,“所以你是说昨天中了药的人不是我,是你吗?”

他一不小心做了那么多回?他怎么会是不小心的呢。

她让他停下停下,他还一直按着她把她弄成那副样子。

他就是故意的。

顾淮声还想说些什么,却见到一旁出现太子身影,他没再说话,看着眼前白花花的手臂,马上帮她把袖子挽了回来。

姜净春被他这动作弄得莫名其妙,想说些什么,就听太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。

“没想到小侯爷平日里头还有这种爱好啊。”

方才姜净春那手臂他可都瞧见了的,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。

看顾淮声对姜净春那个稀罕劲,能把她弄成这样的,也就他了。

这顾淮声平日里面倒也看不出是这样的人来,床上这么生猛?

听太子话里有话,顾淮声就知道他刚刚是看到了,他脸色有些难看,也有些不大想要继续在这件事情上面同他说下去。

两人给他行了个礼后,顾淮声就想要拉着姜净春离开此处。

还没走出几步,就被太子喊住,“走这么急做些什么,有事同你说。”

顾淮声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去同他说的,但他毕竟也是太子,他这样说了,顾淮声最后也只能是顿了步。

他让姜净春站在这处等他,回过身去走到了太子面前。

“什么事。”

“你还在查老师当年叛国的事?”太子这回没再开口去呛他,说起了沈长青的事,他的脸色、语气难得正常。

顾淮声听到这话,沉默了片刻,不知太子问他这话究竟是何用意。

沈长青是太子太傅,顾淮声十岁拜师,可太子约莫在八岁那年,就由沈长青带着开蒙,顾淮声在十八岁那年就和他闹掰了,可太子直到沈长青死都一直和他好好的。

他们之间的师生情,顾淮声扪心自问,确实是比不上。

他曾经不成熟之时,还没寻到自己的路之时,也曾会想,老师是因为有个听话的太子,所以就格外不喜欢他吗?他很想告诉沈长青,太子其实一点都不听话,他只在他的面前听话装乖。

可是后来他发现,实在没必要和太子去争风吃醋,他和老师落到这样的结局,也只是因为两人不同道而已。

不同道。

这就没办法了。

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

所以,他也接受了最后他们的结局。

但老师落得这般下场,顾淮声不能接受。

他这样的人,不该这样的下场。

太子问顾淮声是不是在找当年真相,他其实在开口前就早知道答案。

他知道顾淮声不会让老师受这样的委屈,不会让他背下这样的骂名。

顾淮声一直都比他厉害些,就像他们说的那样。

所以,他做不到的事情,顾淮声或许可以做到。

太子不再管顾淮声是何神情,他自顾自开口说道:“你知道易容术吗?”

“什么?”

顾淮声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东西。

易容术。

他确实听说过这东西。

本朝有一桩旧案,说的就是有一采花大盗精通易容,男扮作女,活灵活现,十分厉害,以至于骗奸数起也无人能够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