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没说完就被姜净慧打断,她看着他寒声道:“是因为顾淮声不好惹,所以你不让我欺负她,还是因为只是你不想让我欺负她?”

说完了这话,姜净慧就再不理会姜润初是何表情,转身离开,只留下他一人在这里了。

*

那边姜净春二人两人往营帐的方向回,回去了之后,顾淮声想要给姜净春的手上药,但姜净春觉得那没什么,顾淮声道:“都要流血了,到时候不上药,好得慢,天冷了就要裂开了。”

听着就怪疼。

姜净春也没再继续争执下去了。

下午的时候,姜净春见他不出门,不由又问,“你不出去射猎了吗?我下午不出门了,你去就是了。”

顾淮声想,若今日陪着她,后来也就不会出了这样的事,他应当跟着她一起去抓兔子的。

听到姜净春让他出门,他不没有动作,只道:“没什么意思,不去了。”

听他这样说,姜净春也不催他出门了,两人也没再说下去,后来也都没再出营帐。

下午出门打猎出了些汗,两人后来索性都净了身,换了衣服。

约莫天快黑了,到了晚间的时候,外头又有场晚宴,宴席快开前,又有人来招呼了他们。

两人共同起身,出门赴宴。

四周已经点上了一圈火把,苍穹万丈,火光杳杳,他们到的也不算晚,人还没来齐,太和帝他们也还没到场。

顾淮声和姜净春坐在一处,或许是看姜净春面柔好说话,坐在顾淮声旁边,把他带的也没那么冷面了,有不少人端着酒杯来寒暄。

后来,太子也来了,往着顾淮声的方向来。

太子小顾淮声两三岁,身形挺拔,丰神俊美,只眉眼间带着说不出的不善冷意。

曾经沈长青活着的时候,在京城任过太傅一职,教的就是太子。

沈长青在文华殿教太子。

在外面教顾淮声。

两人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师兄弟,只是,他们从前的时候就挺不对付的。

自从沈长青死后,他们更是连面都不怎么见过。

这是太子第一次主动走到顾淮声面前。

他一身明黄锦袍,头戴翼善冠,站在顾淮声面前。

见到太子往这个方向来,周遭的人也都识趣地散去一旁。

顾淮声和姜净春同他行了个礼。

太子看了眼顾淮声,又上下扫了眼姜净春,道:“这就是你的新妇?”

顾淮声看着他那略带不屑的眼神,知道他马上就想脱口而出说什么不好的话来,在他开口的那一瞬,顾淮声先一步捂上了姜净春的耳朵。

“看着很不怎么样。”

果不其然,就在顾淮声捂住姜净春耳朵的时候,太子口中的话也脱口而出。

也好在他捂得快,姜净春最后什么也没听到。

太子见他这样的举动,有片刻的吃惊,不过很快又冷笑了一声。

顾淮声道:“你讨厌我,说我就是了,扯她做些什么。”

说这话时,他的声音也有些冷下来了。

顾淮声其实一直都不明白,太子对他这莫名其妙的恶意究竟是哪里来的。从前沈长青还活着的时候,太子就频频针对于他,有时候两人不得不见面,他总是一个人在那里摆脸色,年纪小的时候,还总喜欢弄些小手段来捉弄他。

直到沈长青和他闹了不愉快之后,太子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。

而自从沈长青死后,太子也再没主动在他面前出现过。

只今夜两人碰了面,又叫他犯上了老毛病。

太子看了他一眼,呵笑了一声,而后道:“你倒护她护得紧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