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到了傍晚的时候,残阳渐渐落了下来,天色变暗,顾淮声出了门去。
雅间订在曲味楼,这是间百年老字号,位置处于繁华地段,光是从门面牌匾就能看出其不一般,楼内装潢奢华,时有琴声传出,别有一番雅致。
顾淮声先去了二楼雅间等着何川同何侍郎,眼看天光暗淡,算算时间两人应当不多久就该到了。他站在厢房窗边,看着底下如水车马,等着人。
夕阳西下,天色渐暗,顾淮声眉眼低垂,视线落在声色人间。
暖红的夕阳下,仆妇叫骂,孩童们走街串巷,贩夫走卒四处游走,市井之气十分浓厚。
顾淮声无所事事地看着楼下之景,等着何川他们的到来,然还没等到何川,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……
一个穿着桃红花裙的少女蹦蹦跳跳地从马车上下来,头上梳着简单的单螺,发型看着有些许的凌乱,也不知道方才是从哪里来的。
顾淮声的视线落在姜净春的身上,眉头微微蹙起,这幅样子,今日做些什么去了?
还不待他多想,很快马车上就又下来了另外两个人。
是陈穆清和宋玄安。
顾淮声的视线死死地落在他们身上,眼睁睁看着他们也往酒楼里面进。
三人并肩走着,头说有笑。
姜净春平日在家里头也没笑成这样,出了趟门,不和她待一处,就这么高兴快活啊。
顾淮声嘴角不自觉浮起一抹讥诮讽刺的笑,眼神也变得有些冷了起来。
难怪呢,难怪他怎么问她都不和他说自己是去哪里了。
她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呢,他还会无理取闹不让他们见面吗。
见就见了呗,瞒着他,弄得跟小情人偷偷见面一样是干嘛呢?
她若是同他说了,这件事也没什么,她不同他说,才让他不安害怕。
那种看着娘子瞒着自己和别的男人出去的害怕......
姜净春三人今日在北郊处打了约莫一下午的马球。
想着也许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,便趁着这回打完了马球上了酒楼用饭。
只是姜净春一下马车就觉有道视线死死地落在自己身上,这股感觉有些熟悉......她马上抬头四处看了看,却也不见有人。
见没有人,姜净春也没再去多想,跟着那两人往酒楼里头去了。
顾淮声收回了视线,转身去寻书良说了些什么。书良听后有些错愕,但也没多问,听了顾淮声的吩咐后便离开了此处去办事。
顾淮声坐去到了桌边,神色不明,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杯盏。
就在他出神之时,外头何川已经带着何侍郎来了这间厢房。
顾淮声听到了动静回了神来,起身去迎。
他朝着两人走去,同何侍郎打了个招呼。
他道:“见过侍郎大人了。”
何侍郎见顾淮声这般客气也不免有些奇怪,但也没多想,忙回了道:“不敢不敢,小侯爷久等。”
侍郎为正三品的官,比顾淮声高那么一阶,都说官大半级压死人,但他也不拿乔,颇为谦和,四五十的年岁说话做事也都颇为体面。
两人这番见面算客气至极。
何侍郎其实多少能知道顾淮声今日找他所为何事,毕竟何川先前找了他说了一回,现下他又来给自己和顾淮声牵桥搭线,想必就是想去问那桩旧事了。
那两人到后顾淮声就让人上了菜,他给何侍郎递了筷子,侍郎忙接了过去。
何侍郎趁着顾淮声尚未开口时候就先道:“小侯爷......我也知道你今日找我来是说些什么......”
他并不是很想去再提旧事,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