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声也没想到她突然发作,叫她不管不顾咬了一口,猛然吃痛,闷哼一声,但最后反应过来之后却也只是眉头紧蹙,任她死死咬着。
她咬着他的虎口,这架势好像势必咬下一口肉才肯罢休。
口中漫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,姜净春也没想到顾淮声竟真的没有动作,任她咬着。
她抬眼看他,撞进了如深潭一般的眼眸,只见他正冷冷看着她,即便眉头疼得紧蹙,可却什么也不曾说,什么动作也没有。
姜净春感觉似乎有血蔓到了自己的喉咙,腥气难受得要命。
她渐渐松了口,只见他的虎口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压印,已经出了血来。
姜净春一时气极,失了理智之后又什么也不想顾。
她被这一道血痕吓到了些许,但很快却想,他活该,他现在这样都是他自己活该的。
顾淮声看着姜净春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。
他就算是死她面前,恐她也不会眨下眼睛。
顾淮声看着姜净春,呵笑了一声,道:“好狠心啊,娘子。”
虽然是在笑着,但这幅模样叫人看得发毛。
姜净春知道自己是把他惹怒了,那又怎么了呢?她也很生气啊,凭什么他生气了,低头的就是她。
有本事他就杀了她,爱怎么样就怎么样,她也懒得再去管他了。
顾淮声见她瞥了头去,也不在意,嘴角笑意竟更甚。
他伸出食指沾了虎口的血。
殷红的血在他的指尖更显刺眼。
下一刻,他竟又拿着手指去碰了姜净春的唇。
姜净春没想到他又突然发作,唇瓣被猝不及防点了他的血。
她方想张口骂他,可那细白的手指就趁着她张嘴的时候放进了她的口中,血腥味瞬间又顺着舌尖涌满了口腔。
姜净春被他这样无耻的举动都弄懵了,一时间就被那被又冰又凉的手指定住,连话都说不出。
他对她笑,他说,“你尝到我的血了吗?你把我的手咬得这样厉害,这道疤会一直留着,一年、两年......只要我不去管,它就一直消不掉。你亲它,它留不下任何痕迹,可你要是咬它,我的身上就会永远留下一道你的齿印。”
“恨比爱更长久。”
“你若真能记恨我一辈子,那也挺好。”
姜净春看着顾淮声这样,听到了他的话后,只觉他是彻底有些疯掉了。
她咬他,怎么看着还给他咬爽了?
有毛病吗?
若非是口中还放着他的手指,咒骂的脏话恐怕都要脱口而出。
刚好马车到了顾家,车一停住,姜净春就打掉了面前的手,逃也似的下了马车。
姜净春不是不敢惹他,只是顾淮声的脑子越来越奇怪,总是莫名其妙做出一些恶心人的神经事。
下了马车后,她就赶紧呸了两下嘴,将血气呸了个干净,而后几乎是逃也似地跑了进去。
她跑走后独留顾淮声一个人坐在马车上。
他看着被她咬得近乎鲜血淋漓的虎口,失神许久。
手上的疼算不得什么,这一口却像是在咬在自己的心上。
顾淮声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些什么。
当初或许不应该用宋玄安的事情去胁迫她,因为这样好像只会让她对他更加耿耿于怀,觉得他无耻卑劣。
可那个时候的他全然已经要被她即将嫁给旁人的想法冲晕了头脑,又哪里还能顾忌得到别的东西。
好像心跳加速的时候,整个人就会蠢笨得不像话。
做出的事情也又蠢又笨。
他想,既就宋玄安一事他们始终达不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