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财。

大家收了喜钱,脸上笑得也都更真情实意了些。

花轿接到了顾家后,姜净春跨了火盆,被人牵着去拜了堂,后来这里的一切结束之后,她便被人送入了洞房之中。

外头声音吵吵闹闹,姜净春听了快一日的敲锣打鼓声,进了洞房之中才终于得了个清净,脑袋上的珠冠太过于沉重,她这顶了一日实在有些受不了。

她想要趁着进了洞房里头的时候给盖头掀了,再把这打脑壳的珠冠给卸了,可手才碰到盖头就被一旁的喜婆死死按住,她惊道:“使不得啊,这盖头啊,只能新郎官来掀,您可千万掀不得啊!”

早在接下这桩亲事之前,喜婆就听过姜净春的名声,果然是个不好伺候的大小姐,怎么能在现下这样的关头掀盖头呢?

姜净春听了媒婆的话却不肯,她说,“可是我的脖子酸得不行,快断掉了。”

喜婆道:“我的祖宗,您就再撑个一会就完事了,小侯爷他在外头应酬完,马上就来了呢。求您了,别让我犯难成吗,若您现下掀了这盖头,往后可没人再找我来做喜婆了......”

听了她不断恳求的话,姜净春更是一个头两个大,她没再执拗掀盖头,转了两下脖子作罢。

喜婆见她没闹下去,也终于松了口气。

顾淮声今日大婚,同僚亲友们也总算找到了机会折腾他,平日里头他一直都是那副生人勿进近模样,谁也不敢亲近他,但大喜的日子,顾淮声看着也没那么面冷了,大家也都放开了同他敬酒。

顾淮声来者不拒,谁递来的酒都给面子喝下去。

到了后来,眼看天色已经黑透,外头闹得也差不多了,顾淮声便没再继续往在这里待下去,往洞房的方向去。

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,迎面袭来,将顾淮声的酒都吹得醒了些。他不常饮酒,但酒量却很好,不论怎么喝都不容易醉。

这晚被灌了这么多的酒下去,他神思尚且敏捷,步伐只是微晃,他本就生得面白,饮多了酒后,脸上一点醉红有些明显。

他的嘴角从始至终都一直挂着一抹清浅的笑,或许就是这抹笑让今日的他显得格外和善,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来灌他的酒。

但他也不在乎,毕竟是大婚的日子,何必还要像平日那样,也挺没劲的。

就在他进了院子里头的时候,书良匆匆从外头跑了过来。

顾淮声还没开口询问,就先听得他道:“公子,当初先生身边的部将好像有了下落。”

当初顾淮声的老师在北疆兼任总督一职,可后来他打了一场败战,而他被人检举通敌叛国......一桩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罪证被送到了皇帝面前,竟然是老师和蒙古人的书信往来。书信上面上头盖着总督的印章,还有蒙古大汗的印章。

罪证确凿,后来老师就被判了杀头的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