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他看上什么小妾通房那都好说,他喜欢,纳了就是。

可偏偏是要娶妻。

还是强娶。

顾淮声太过清正,他安分守己二十一年,虽然不大听她的话,可也从没做出过什么出格难看的事情,结果现在非要去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来,她听后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。

就像是一棵根正苗红的参天大树,一下长成了歪脖子树。

顾夫人见他不说话,马上又道:“你莫要给我犯浑,娶妻嫁人都是大事,讲究的就是两情相悦,你这样子,不像话。况说你外祖母最看重净春,你若叫她知道,你是想活活气死她老人家。”

可即便顾夫人说了这么一堆话,顾淮声就连眉头都没蹙一下。

只过了片刻,他终于开口,“世界上两情相悦的事情本就少之又少。”

“觉今是而昨非,以往种种,是我之错,可人总要有些悔过的机会吧。至于外祖母,我会同她说的。”

毕竟若要成婚,三媒六聘都是要过明路的,要想去瞒,那也是瞒不住的。

顾夫人知顾淮声意已决绝,即便再如何说恐怕也劝不动他,她不再看他,只说,“你们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。”

不会有好结果。

静夜沉沉,顾淮声的声音淡如溶溶冷月,他笑,道:“那也总比没有结果好。”

表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抹缠在心上的红痕,手上的红痕擦了药膏便可以好,可是心上的呢?

或许好不了了,顾淮声想。

可他宁愿让她在他的身上抓出红痕,也不想让心中的红痕越烙越深,到无法自拔的地步。

顾淮声走后,顾夫人也一直因着这事郁结在心,后来直到顾侯爷回来,发现了她的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