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断了绳子后,他将其随便丢去一旁,而后又把一旁掉在地上的被子拿来罩到了她的身上。
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,不说周遭的旁人没看清,就连姜净春都不知道顾淮声是怎么割的绳子,下一瞬这被子又怎么到了身上。
姜净春没说话,低着头无声地把被子拢紧,把脚往里头缩了缩。
顾淮声注意到了她的动作,抿了抿唇,却也没说些什么。
他转身看向了一旁的老鸨,淡声问,“你们这算是拐卖良家子吗。”
虽然是在问,可语气却带着一种不能让人反驳的味道。
老鸨闻此,只怕是碰到了难缠的人,她现下只当那五百两打水漂罢了,也不想再同他们纠缠下去了。她马上道:“这位公子话不要说得这样难听啊,我这也是从旁人的手上买来的她,那我哪里能知道她是不是良家子?”
顾淮声听到这话竟笑了一声,只是这笑听在老鸨的耳中却觉十分渗人。
他看着她,眼中带着几分冷意,他道:“不知道你还敢买啊,胆子也挺大。”
老鸨的耳朵叫姜净春咬了现在还泛着疼,她指着流血的耳,对顾淮声道:“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,我耳朵叫她咬成这样我便也不计较了,我买她那五百两银子也不要了,你带着人走,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!”
顾淮声坐到了一旁的椅上,眉头微蹙,似乎还真在思考她这话的可行性。
他的手指轻扣桌面,发出清响,却像一把铁锤敲打着那老鸨的胸口。
顾淮声这人,即便是老鸨再眼拙也瞧得出其来历不凡,他上位者的气势实在太过迫人,叫人无法忽视,她一时间不由得浮想翩翩,他是京城来的?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?不管是什么人,今日她就当碰到了什么晦气玩样,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才是。
终于,她等到了顾淮声开口,只听他道:“嗯,可以,她咬你耳朵的事不计较了,银子你也别要了。”
“但是,你打她巴掌的事情,我可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。”
不是......她真的没听错吗?这人看着倒是像模像样,这怎么既要还要呢?
她不追究他们的事了,他怎么就还非要死缠烂打上了呢。
老鸨叫气得不行,这辈子也没碰上过这种人,想要发作,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脾气,她沉了声道:“没你这样做事的吧?现在你把人带走,我们两不相干,何故非要咄咄逼人。”
顾淮声看着她没说话,然而神色凛凛看得人头皮发麻,老鸨受不了他眼神凌迟,“那你打回来得了,这事总能两清了吧。”
顾淮声却摇了摇头,他笑得颇为和善,口中却还是毫不退让,“她是我的表妹,不久后就是我的娘子,你打她不就是在打我吗?你觉得这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事吗。”
既然如此,看来是死活不肯放过她了。
老鸨也不再有好脸色,“呵,公子也莫要逼我,便你身份再尊贵,如今在旁人的地界,也好歹收敛些。若逼急了我,大家鱼死网破,你们也别想走出这里。”
一个老鸨这种口气,想来背后是有人了。
这地方离京城说远不远,但终归也不在京城属地,小地方官商勾结的事情数不胜数,这天底下多了个去这样的事,就算是想管也管不过来。
顾淮声道:“口气不小,让我听听你背后的人有多厉害。”
老鸨刚要开口,却又被顾淮声马上抬手打断,“也罢,我不大想听。毕竟,反正不管是谁,这回也都护不住你。”
老鸨显然不信他说的话,不由冷笑,“公子好大的口气。”
顾淮声也不想再同她纠缠,恰此时书良已经从外头回来,他怕他们等急了,便随便进了一家店匆匆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