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酿出了船舱,倚着船舷看江景,这已经在运河水上,两侧舟船不少,客舟货船,络绎不绝。

晨光微凉,朝云叆叇,风席卷她的青丝万千,灌入她的衣袍袖口,托举着她光裸的手臂腿足,似乎要将她送上半空,飘然欲飞。

水仙欲上鲤鱼去,一夜芙蕖红泪多。

施少连也出了船舱,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,餍足又懒散的揽住她的腰。

“饿不饿。”

“不饿。”她蹙眉。

两人的肚腹都是干瘪,但谁在乎呢。

他搂着她站在这汪洋之中,日光和他人目光之下,心头极其喜悦:“小酒。”

而后探身去咂她的唇,她扭头不应,他伸手箍着她的下颌,扭过来,一指探入她的唇间,要撬开她的唇齿。

她死死咬牙,但是耐不住他的施力,冰凉的手指钻入她唇中,撬开她的齿,她索性张嘴,贝齿上下一合,死死咬住那根手指。

他也不惧痛,温热的舌,生凉的唇,炙热的吻,和他的指,一起闯入她的唇内。

要她接受他的所有。

江风软绵,水气微腥,两人唇齿交缠,她被他掐着,只得仰面奉承他。

旁的舟子擦过,见这景致,年轻女子黑长的发,散落在身后随风飞舞,身上裹着男子青葱的长袍,腰间一点嫩黄的色,一只雪白的嫩足踮落在地,另一只……一条腿挽在年轻男子手间细细摩挲,看不清两人的脸庞,只是热切又缠绵的亲吻,那男子身量高,居高临下碾压她,活色生香的场面,旁人笑拊掌:“光天化日,胆儿忒大。”

他将她拦腰搂入船舱,扔在榻上,她往后一缩:“不要,痛。”

冰冷的合欢酒倒入他口中,待温了,她在他的指下被迫应承,微暖的酒灌入喉咙,热辣辣的,她呛的连声咳嗽,脸色嫣红如云霞。

第30章

春深之后,她累得连喘息都微弱,他撩去她面上湿漉漉的碎发,想要一个回味的吻。

甜酿扭头不肯,将身体缩在锦被里,他轻笑,隔着锦被将她搂了搂,掖好被角,自己起身:“我让船家弄点吃食,烧点水来。”

客舟内还住着舟主夫妻两人,老婆婆先送了一小锅热腾腾的菜粥,几样盐齑和一小捧脆嫩的瓜州红菱进来,后来又手脚麻利烧了两桶热水送来。

施少连头一回伺候人,觉得新奇又有趣,先把甜酿从被内挖出来,披衣倚在榻边,而后一勺勺喂她喝粥,柔声道:“小心烫。”

几番欢爱下来,她颜色如新,出水芙蕖般的清丽动人,眉眼间的轻倦更添几许初为妇人的妩媚慵懒,手臂有气无力撑在榻沿,绸地长衫下滑,渐滑出一只香雪似的肩,伶俜锁骨下一片深浅吻痕的玉肌,施少连见她神色平静,半点不眨眼,只管一口口的咽粥,伸手将衣裳往上拎了拎,遮住那片艳景。

她被他喂了大半碗,便不肯张口,扶着榻颤巍巍起身:“我要沐浴。”

身上这件衣裳亦是狼藉,沾了深深浅浅湿润印记,浴桶阔大,施少连将她连人带衫抱入浴桶内,帮她擦拭身体。

入水有微微的疼,甜酿轻轻吸了口气,蹙眉,在热水中僵住腰肢,被他修长的掌轻柔在后腰揉捏。

他见这副娇嫩容颜在水气缭绕中沾了湿意,像折落枝头的芙蓉花坠水,在水里柔柔的舒展着花瓣茎叶,落花静水流香,手掌顺着身体曲线慢慢下滑。

甜酿垂着眼帘,在水中抓紧他的手臂。

喑哑声音像水雾一样在耳边消散:“里头……洗一洗……”

她突然抬首睁眼,湿润的眼里水雾迷茫,红润唇瓣颤抖:“我不要怀孕,不要……”

“好。”

许久他轻轻喟叹:“那合欢酒里有雷公藤和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