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酿的目光无意识的落在施少连的脸上,眼神里再没有狡黠和机敏,全是婉转的柔情蜜意,带着一丝丝痴傻的柔顺,闪烁的喜悦光芒,沉沉浮浮的羞怯和期待。

哪里就这样好,值得她从头到尾,花尽心思谋划着把自己嫁出去。

施少连止住话语,把目光望向她之外,这是又一年的初春,正是花红柳绿,莺飞草长,夜空如洗,明星模糊,他从没有得到过,自然也谈不上失去。

沈嬷嬷近来可谓是苦尽甘来,自打认下这门干亲,儿子儿媳孝顺,孙儿体贴,近来又得了一笔颇为可观的财,恢复了白身,便拿出二两银子来给干儿子:“知道你们夫妻两人孝敬,将一间大屋挪给我住,和孩子们挤在一屋内,但这也非长久之计,还是赁间阔绰些的屋子,一家人才住的安心。”

干儿子只是不受:“这都是干娘的养老钱,还是干娘自个留着用,等我攒齐了银子,再换也不迟。”

沈嬷嬷笑眯眯的:“放心,我这进项年年里都有,尽管拿去花销。”

夫妻两人喜不迭的谢过干娘,换了间阔约临街的门房住,又携了些酒楼剩下的酒菜回家,烫了一壶热酒,请梳头婆子来家吃酒,权做乔迁之喜,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坐了一桌,推杯送盏,酒酣面热,所谓酒后吐真言,干儿子喝醉了酒,满面涨的通红,落泪擦着沈嬷嬷的袖说起打小辛酸事,只恨没有爹娘庇佑,又追着沈嬷嬷喊亲娘,惹的沈嬷嬷也连连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