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?里,戚映珠的嘴角微微弯起。是啊,她?当然要脱离了?,这?么坏的一个家。若不坏,她?再添把火便?是。

听到“厌极了?这?笼中雀的戏码”时,徐沅面有愧色,低下了?头。

大概人的本性就是如此,刀不割到自己身上便?不知晓疼痛。

她?低头去寻戚映珠的面庞,她?的面色同她?吐出的字句一样清轫坚定。像河边的苇草,受到冲击会弯下,但绝不会折断。

其实徐沅算是个得过且过的人,不然的话也不会无?视戚某在外的风流韵事了?。更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不过是多了?个粉雕玉琢的女儿?,又和姩姩年纪相?当。虽然说着是要将她?当作?上升的阶梯,但在那些岁月里面,她?和戚映珠度过的日子却做不得假。

映珠牙牙学语,她?耐心听着含糊不清的字词;映珠拿不稳犀角梳,她?手?把手?拿捏着捋过她?柔嫩的乌发;映珠吃不下饭,她?就让奶娘走开自己来哄

那些日子犹在眼前?,可她?更清楚的是,她?已经得不到映珠的原谅了?。

“抱歉,映珠,是我对不起你,”她?喃喃地说着,“你方才说,我们可以联手?”

她?说着,竟然扑通一声跪下,满面泪痕。

她?再也不会得到女儿?的原谅。

永远。

她?跪着,不知多久。终于,戚映珠开了?口:“说你的打算。”

这?是不再想和她?继续周旋的意思了?!徐沅鼻头发酸,想说什么,可戚映珠似乎无?动?于衷。

大抵是知晓自己和映珠最终会陌路,徐沅哽咽后,不再执拗于这?个问?题上,而?是说到了?当务之急。

戚映珠终于应了?,颔首道:“是,我们可以联手?。”

徐沅深深地吸了?口气?,又道:“我的打算便?是与那老匹夫和离,带着姩姩离开。不瞒你说,映珠,姩姐姐她?本来身子就有些隐病,上次我和那老匹夫吵架似乎是把她?吓着了?,找了?好几个郎中来都看不了?”

“只能间断性地醒过来,以后恐怕还会坐轮椅。”

说着,徐沅眼眶又红了?。有些事,是不是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