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?戚映珠也不知道自己如何。

她只知道,自己如置身在一团绵软的云雾之?中,被人?托举着,被人?牵拉着。

终于,酥酥麻麻的感受自脊柱绵延而上,冲击席卷了?她的脑海。

她仿佛又回到?了?前世那些永夜。

无数次于黑暗中睁开?眼睛,身侧总是空落落的一无所有。

她当然怨恨过她。

所谓名冠京华的风流名士、权倾朝野的慕大?丞相也不过如此。

她的眼中从未栖宿过她的情感。

现在呢?

纵然被紧紧地搂入怀中,戚映珠却愈发觉得这种情感不可排遣。

一滴晶莹的泪水自眼角滑落,戚映珠分不太?清楚具体的原因。

或许是极乐;或许是觉得无可排遣的寂寞。

或许是对确定未来?的悼念。

姐姐能做什么呢?戚映珠这么想着。

纵然是姐姐答应了?她,姐姐回去都不能面对母亲。

更何况,姐姐的态度模棱两可。

悲伤中的极乐总是让人?愈发觉得刻骨铭心。

戚映珠模模糊糊地想,自己总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等到?那一日到?来?。

她得提前离开?慕兰时?才?是。

她不可能同她成亲的。

但这样的想法却不是第一次出现,自从上一次出现到?现在用了?多久呢?

多久不清楚。

她只知道,自己还是同慕兰时?到?了?这里。

她无法放手,也无法割舍。

那等谁来?呢割舍、谁来?放手呢?

湿热行进的感受再度袭来?,溽热的感觉迫得她喘息连连。

她知道,慕兰时?不会放手。

戚映珠和慕兰时?一道回了?京城。

戚映珠说离开?太?久,她得好好地管理下?铺子,这些日子便不同慕兰时?住在一块了?。

理由合情合理,慕兰时?自然应允。

戚映珠慢条斯理地斜睨了?慕兰时?一眼,说道:“怎么,慕大?人?都不多留我一两句的?”

“兰时?不就是东家的么?早迟不回,中午也得回来?。”慕兰时?依然笑嘻嘻地说着,伸手握住戚映珠的手,眼角眉梢都溺着笑,“况且东家此行是去打点商铺,这不是为了?兰时?好么?”

戚映珠默默无言,嘴角抽搐了?下?:“又为你好。”

“多谢东家为我好。”慕兰时?仍旧笑着。

戚映珠无言,懒得同慕兰时?斗嘴她知道此人?的嘴皮子功夫厉害,也不与她争论,便又重嘱咐慕兰时?此次进宫要?小心。

“那老东西可是贼心不死。”戚映珠冷着脸,不无忧虑地说道,“你说说看,他怎么还没死?”

难道这世上没有报应一说么?那老东西作恶多端,上辈子老天至少让他死得早些,可这辈子呢?

他却反而康复了?,还有空来?“整治朝纲”!

戚映珠只觉讽刺。

“那老东西迟早会死。”慕兰时?温和地笑着,掌心抚过戚映珠的发尾,连带起馨香的味道,又笃定地说:“说不定,还不止会死这一件事?。”

戚映珠没来?由地一颤。

沧州一事?波及甚广。

孟瑞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,座下?门?客幕僚的意见是听了?又听,想要?找到?一个可信的。

但他最信任的还得是萧鸢。

“萧大?人?,你说,眼下?沧州之?事?牵连甚广本王是不是就要?择日就藩了??可恨那两个女人?铁板一块,偏偏我那几个弟兄姐妹也不肯帮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