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如何足够坏了?”

“你明明知道自己应该,应该怎么”戚映珠断断续续地回道。

琥珀颜色的琉璃曈已然泛出了晶莹的水光,将落未落地,悬挂在眼?眶处。

但这一点点晶莹的泪珠,并不?足以构成她充斥耳边的潺潺流水声。

雪色的山岳柔软倾颓,如玉一般的莹白涌出。

莹白细嫩的肌肤上面极易留下痕印,指痕轻轻地擦拭过。

樱色便?缭绕着点缀雪色。

最绮丽,也最教人神往。

慕兰时耐心地等候戚映珠的答案。

她想,她的这位娘娘是个聪明人,不?可能不?知道她想要听到什么答案。

那个大当家的当然不?是为了她。

也不?是为了林惊寒。

既然如此,那便?只是为了戚映珠了。

“娘娘知道的话,就?可告诉兰时。”慕兰时低声俯首,唇浅浅地擦过戚映珠的耳侧,“兰时可仔细听着呢。”

戚映珠紧紧地抿着双唇,只是不?时从喉间溢出的难耐的声音、还有不?自觉的自后?颈溢泄出来的桂花酿信香,将她出卖得彻彻底底。

“什、什么?”她艰难地开口,却还是没有回答慕兰时这个最为直白的问?题。

或许慕兰时现在问?的不?是一个。

琥珀色的眼?眸,早就?蓄积满了晶莹的泪水,泛着盈盈的辉光。

先是泛着,再是摇晃着的水光,一如晃动的雪色山岳。

慕兰时垂敛长睫,空出的一只手稍稍扶正这将要倾颓的娘娘,柔声安抚道:“娘娘想要的话,也可以告诉兰时。”

“这两个问?题,都很容易回答,不?是么?”

慕相还真?是慕相。

磋磨人的手段,也不?仅仅是在朝廷上。

戚映珠闷哼一声,渐渐背转过身来,伸出双臂,将慕兰时的脖颈环进怀中。

“想。”她这么说道。

樱色的唇瓣翕合,不带任何一丝犹豫。

“有多想?”慕兰时垂着眸,似是想要知道她的度。

为什么不?回答上个问?题呢?

这个大当家为了谁才这么做,有这么不?好回答么?

当然,亦有可能是,想要搂住她的欲.念最为强烈,乃至于压倒了其它的一切愿望。

戚映珠无法忍受了,浑身如焚,她道:“很想。”

很想。

她的身体、她的信香、她的言语都传达了这么一个讯息。

除了“很想”之外,她再也想不?到其它的话。

娘娘毕竟是娘娘,而臣子始终是臣子。

君主有什么命令,臣子自然没有不?听从的道理。

慕兰时听到了戚映珠的回应,嘤咛;也感知到了她身躯的颤抖;还闻到了她馥郁浓烈的信香味道

这一切无疑是在印证戚映珠的话。

她再也没有别的回绝的道理,也无暇去?顾,那大当家的到底是为了谁才这么做。

慕兰时无声地看向怀中的女人。

鸦羽般的长睫上悬垂着未干的水珠,琥珀色的眼?底依然摇晃着水光:仿佛一触就?会破碎,一破碎便?会汩汩溢出。

坤泽君的指骨也颤抖着。

这便?是坤泽的宿命一旦潮泽期降临,一旦被乾元君“掌控”,便?很难恢复理智。

如能恢复理智,也只有简短的一瞬间罢了。

在某个理智回笼的瞬间,戚映珠想要回答慕兰时,她知道大当家为了谁。

不?是为了林惊寒,也不?是为了慕兰时本人,在场的,不?就?是慕兰时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