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踌躇了片刻,见戚老爷没看见她打算离开,却发现他正在等什么人,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好奇心,也跟了过去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有一架四驱的华盖马车停在路旁,上面有一并蒂莲家族徽记。
那站在车旁,一身天水碧色的世家小姐不是慕兰时又是谁?!
芝兰玉树,慕家门户,名动京华的当世典范。
她来这里做什么?父女俩同时觉得古怪。
慕兰时低着头,却极尽殷勤地掀起了马车帘子从那帘子后面款步下车的人,不正是方才戚姩怒火滔天时要找的妹妹戚映珠么?
戚姩瞬间泄了气,恰同时和戚老爷对视了一眼,各自看出各自眼底的惶惑不安。
“姩姩,姩姩,你怎么到驿站来了?”徐沅提着裙子,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往门口来。
适才她害怕戚姩找妹妹麻烦,也顾不得那么多,赶紧追了出来,在门房的指引下才知晓,原来姩姩跑到门口来了。
她本来担心以姩姩的个性,会大吵大闹,却不曾想在门口同戚老爷见了面。
一家人却是齐了。
戚映珠对慕兰时说完“不过一夜,无甚了解”后,本想干脆利落地离开,却看见了门口站的家人。
个个神色古怪,眼底带有深意地望着她。
更具体说,是望着她和慕兰时,望着她们。
唔看起来,方才那“不喜欢”的话似乎说早了。
戚映珠打消了念头,向家人打招呼:“爹、娘,阿姊,女儿方从玉漱坞回来。”
她将令牌挂在腰间,同自己的玉石禁步一起,戚姩一下子就看到了,脸色更不虞。
这是什么意思?母亲把头面给她了,父亲还把象征家族的令牌也给了她?
当然,这些兴许是她俩为了讨好拉拢戚映珠所做,可是,这,这慕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呢?
夫妻两人都有同样的疑惑,互相又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她们都在疑惑慕兰时的到来。
而且,她还同自家女儿举止那么亲密,从同一辆马车上面下来。
她们来京城就是参与慕家宴会。戚映珠就是在那场宴会上与一乾元结契
这是怎么一回事,难道
正思虑间,戚映珠和慕兰时二人却已然走到了她们的面前。
戚映珠笑盈盈道:“今日在玉漱坞遇到了些麻烦,好在碰见了慕大小姐为女儿解围。若是没有慕大小姐解围,女儿恐怕现在就要瞎了。”
她说着,又不免回望了一眼慕兰时,目光中含羞带怯。
慕兰时嘴角一抽。啧,方才下马车的时候这女人怎么说的来着?
尽管她深知,戚映珠现在如此做派,就是做给她亲长看的。
果不其然,徐沅强笑着说:“那么严重啊?”
碰见?真的是碰见吗?
戚姩和她爹这么想着。
慕兰时含着笑,便将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这女人翻脸速度太快,适才还说“救命是救命”,转头见了自己亲戚,却立刻沿用了她的说辞。
也罢,她配合她便是。
只要她愿意,借多少势都可以,她要把握好一个度。
不能太过亲近,更不能陌生。
要临界、且不点破的暧昧。
慕兰时的叙述极其平淡,戚映珠面色泰然地站在旁边,和她并不亲近,反而是更靠近自己家人的身边。
似乎两人真的就只是一个萍水相逢、恰好救命的关系罢了。
虽然大祁民风开放,但是未婚配订亲的乾元君、坤泽君之间,还是有些大防要讲。
但她们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