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安置吧。”
提到“兰姑娘”, 林惊寒还特地偏过头去,望了一眼戚映珠,冲着她露出?一个友善的微笑。
戚映珠不明所以,扯动嘴角,忽而?想起自己?头上的兜帽还没摘去,便取下了自己?兜帽,回以林惊寒一个同样温煦的笑容。
这么一笑,可又把众人?看呆了。
哇,这位“兰姑娘”的脸上?? 黑黢黢的一块疤痕究竟是什么东西?如果是与生俱来的胎记,这一块未免也长得?太丑了吧?
就像一团浓墨从眉骨泼到颧骨,生生将好?端端一张脸腌成了酱菜坛子!让她们在?记忆中搜寻类似的人?,却只能想到方灰头土脸从灶房里?面出?来、还没有来得?及擦脸的婆子。
可光是看这位“兰姑娘”的举止仪态,看看她的背影身姿,再听听“应姑娘”方才的介绍,还说她是她的妻子呢。
“应姑娘”生得?一表人?才,轩然霞举,按说两人?既为配偶,应当是配得?上彼此才对。镖队的几个人?适才注意?力全部放在?了“应姑娘”的身上,而?“兰姑娘”又戴着个破兜帽,她们并未注意?。
及至此时?此刻,“兰姑娘”摘下了兜帽,给她们打?招呼,镖队的大?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?识到她脸上那块狰狞如墨团打?翻、又如煤灰一般的疤痕是多么的碍眼!
实在?是太不好?看了。
在?她打?招呼后,众人?陷入了明显的沉默之中,戚映珠怔愣了片刻,忽而?意?识到大?家的目光都落在?她脸上的那块“疤痕”上面,心下立时?明白了一切。
她们定然是觉得?自己?脸上这块疤痕丑陋。
戚映珠颇尴尬地面对她们的目光,想了想还是主动开?口:“各位可是觉得?我脸上这疤痕丑陋?”
她一边说,一边抬手抚摸过那煤灰墨斗一般的狰狞疤痕。
讲实话,当时?她路过时?拜师学艺,那师傅是个实诚人?,倾囊相授,而?戚映珠学得?也够快够多,便在?自己?的脸上做了这么大?的一块疤痕。不管如何,这下恐怕是她的亲娘来了,都难以将现?在?的她认出?。
本来不过是绝好?的易容之术,怎么到了镖队这里?就变味了呢?
“哪有哪有!这胎记啊疤痕之类的不就是打?从娘胎里?面带出?来的么?”方才那白衫女子重又开?口,连连摆手解围道,“说到这个,我的脸上也有一个,我的腿上也有一个而?且奇丑无比,要不是我穿裤子,还真的遮不住!”
白衫女子这么一说,便勾起了后面几个人?跟着附和:“就是就是,我也有一个胎记!”
“是嘛是嘛!别说我们了,据说我们镖局的那个头子,”一个虬髯大?汉声如铜锣,粗声粗气地说,“听说她耳朵到脸颊这个地方也有一个胎记呢,据说还呈波纹形状,那能怎么了嘛?”
“也没有影响她做我们镖局老?大?嘛!当然,我是听说的,也是这么说说哈,不要放在?心上”虬髯大?汉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,似是确有其事一般。
原来她们还担心伤了她的自尊心?戚映珠莞尔,心头悄然流过一脉温暖。
只不过这个“胎记”是她自己做的罢了。
为了宽解大?家,戚映珠还是主动开口接过了话头:“姑娘您说得?对,这个胎记本来就是从娘胎里?面带出?来的,长成如何也怨不得旁人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