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怔愣了片刻,上去仓促地翻着东西,最后?终于大叫一声,“来人啊!”
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祠堂,与此同时,梁识的死讯混着关于他的流言蜚语,一起涌向京城的大街小巷。
“慕大人出去就这么?带东西?人也不带一个?”戚映珠坐在轺车后?面,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驾马的慕兰时,心觉好笑,“怎么?说慕大人也是奉了皇命出京,居然这么?寒酸?”
是的,慕兰时什么?人都没有带。
甚至马车也不怎么?华丽,只是一辆方便轻巧的轺车而已,甚至还?是她自己驾车。
因着慕兰时连自己亲密的仆人、信重的死士都没有带上,戚映珠也不好意思带上觅儿了。
当然,觅儿知道自己又要和姑娘分开的时候,又开始哭得梨花带雨了:“姑娘您难道真的要抛弃觅儿吗?觅儿下次一定会把?那即钟啊茶啊全部算出来的!您千万别?抛下觅儿!”
戚映珠好容易才把?觅儿安抚好了。
没办法,已经注定了,她和慕兰时的沧州之行,就是她俩人而已。
单独和慕兰时出去,没有旁人,这事?让她颇为期待的同时,也有些担忧。
她要担心在意的人又不止是慕兰时一个人。
而且这条道上
思绪还?在蔓延时,前面驾车的大人却悠悠地开口说话了。
“寒酸?哪里寒酸了?”慕兰时闲闲地扯着马的缰绳,控制马的速度慢了下来,别?过头看一眼戚映珠,“有东家在,兰时去哪里都不会觉得寒酸。”
“嘁就知道甜言蜜语,还?是好生看路吧!这条路上不认人的马多了去了。”戚映珠嗔怪了慕兰时一句,心里面却泛着甜蜜的沫。
虽然她知道这种话对?于慕兰时来说还?是程度太?轻,但她就是架不住听?到的时候会觉得心动?。
那她又能做什么?解释呢?
戚映珠觉得,一定是信香在作怪。毕竟她们两个人已然完成了互相标记,而坤泽君由于生理构造,对?乾元君产生更多依赖实乃在所难免之事?。
“不认人便不认人吧。”慕兰时悠闲得很?,仍旧驾着马向前,拖着老长老长的暮色。
鎏金暮色如?淬火的绸缎缠上马尾,慕兰时执缰的指节也泛着光色,像极,此时此刻,某地某处飞扬的雪霰。
夕阳迟暮,当真有人夕阳迟暮了慕兰时低着头,默默地算着时候,可?很?快又将?? 重心放回到眼前来。
一车一马一人,而她身后?还?带着她。
夕阳的金辉洒进慕兰时的眼瞳,那一瞬间,她觉得这一刻应该永久地留存下来。
只要和戚映珠在一起的话,去什么?地方都可?以,做什么?都可?以。
她可?以忘却一切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而已。
她不能忘却一切。
前世的恩仇,她必须要一件件算清楚。
“不认人?你就这样驾车,那我可?害怕咯。”戚映珠嘟着嘴,在慕兰时看不见的后?面,双手托着自己的脸颊肉,“万一有人把?我劫走了怎么?办?”
“为什么?会把?你劫走?”慕兰时颇奇怪地问道,她还?转过头来,瞥了戚映珠一眼。
她清凌凌的凤眼向上弯扬,里面写满不可?思议。
其实倒想让人轻轻地锤她一拳。
怎么?会露出这样的表情?怎么?会觉得不可?思议呢?
顺着她的话,说一下要保护好她不行么??
戚映珠闷闷道:“为什么??慕大人还?要问为什么??”
“嗯,为什么??”
当真是个故意挑事?的。
戚映珠看着慕兰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