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告诉她,偏偏瞒着她。

那好,那她慕兰时不知道也是?情理之中!

“还不曾呢。”慕兰时语气悠然,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,旋即她笑了起来,望向母亲,“兰时要多谢母亲提醒了,我都要忘记这一茬了。”

“你要忘记这一茬了?”慕湄狐疑地?重?复女儿这句话,肖似的凤眸里面透出几分不解。

按说,慕兰时能够布下谷雨宴那么大?的一盘棋,手段如此狠厉,连这种隔壁纨绔都知晓的事情,她不应当?不知晓啊?

“是?啊,”慕兰时语气愈发沉静平淡,执起青瓷酒盏,饮下口酒,“其?实孩儿先前?找了个绣娘,只是?不太靠谱,现在想来,大?抵是?应该换一个了。”

“哦,原来找过。”慕湄了然地?颔首,“绣制官袍毕竟是?大?事,母亲原以为你有更好的人选。这样吧,等会儿便重?新量一量身?体,明日母亲便去请这临都城中最好的绣娘来。”

慕兰时笑着答应了:“好。”

好啊,重?新找个人量体裁衣也无?妨。当?然,最好是?能选在那东家的铺子隔壁。

反正那戚小娘子都已经是?最坏的绣娘了。

“她走了呀?”戚映珠今日回家很?早。

暮色漫过檐角时,戚映珠倚着门框数了三遍更漏。青砖地?上斜斜投着的身?影,被最后?一缕残阳拉得?细长。

汤饼铺子的蒸笼雾气散了又氤,布坊的织机声歇了又起。指尖抚过新裁的云锦时,总觉得?缺了某人袖间兰芷香的温度。

自己?今早明明就告诉了慕兰时,说今日她就会把她的衣服给她

可如今却在哪里都瞧不见人。

戚映珠没想太多,便仔细地?收拾了那件官袍,坐上牛车,便要驱车往家去了。

毕竟是?官袍,不能堂而皇之地?抱着、展示出来。

可她依然觉得?,将那衣服捻在手心、摩挲过的时候,内衬贴着腺体的地?方,还有些灼烫。

明明就是?按照那个人自己?的心愿,说要把“戚”字绣在这里的。

可是?,一想起来,便仍旧觉得?脸上燥热难消。

算了算了算了,把衣服给她就行了,就不尴尬了!

然而,戚映珠回家一看,家里面空无?一人。

难不成是?今日同慕兰时拌嘴,慕兰时生气了,急匆匆地?回去了?

那衣服怎么办嘛!不可能不给她的!

戚映珠气呼呼地?跺了一下脚,喃喃道:“那贼呢?”

觅儿呆呆地?站在一边,以为自己?听错了:“啊,姑、姑娘,您说什么?”

那贼呢?说到“贼”,现在觅儿也熟悉了。

今日姑娘不就是?在叽里咕噜说什么“贼”的事情么?那会儿她便被气得?快步冲出院外,怎么到了而今,还反倒想念起那个贼来了?

“她走了!”戚映珠自言自语道,似乎非常懊恼,“看样子走了很?久了。”

屋里的陈设都和她早上离去时一模一样,意味着慕兰时也没有在屋里面久坐,更像是?自己?走了之后?,她后?脚便跟着走了。

觅儿迟疑片刻,“谁走了?贼走啦?”

“现在我得?找她去!”戚映珠倏然抬起头,杏眼里面投射出无?比的坚定,“现在就去。”

觅儿眼睛瞪大?如铜铃,“家里面丢了什么东西?吗?那我们要不要去报官衙抓贼啊?姑娘,那贼长什么样子啊,凶不凶啊?我们两个人能够制服她吗?”

这也太奇怪了!倘若想抓贼的话,为什么不今天一大?早就去报官衙呀?

而且自家小姐的反应好奇怪!觅儿的心头震荡,愈发不敢将这事情的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