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仰起玉颈颇无?助地望向慕兰时,如兔子眼睛一般灵动的杏眸泛着水光。
而眼尾胭脂色如春潮漫过堤岸,泛着薄红;薄汗将碎发黏在腮边, 在喘息间?泛起珍珠般的光泽。
她说话的时候也断断续续的。
慕兰时相当淡然, 却?有闲心低头看自?己稍微有些褶皱的衣襟:“还?润得久呢,砚池尚浅, 娘娘的墨, 怕是要?研到三更漏尽。”
“笔锋太钝了,墨还?不够浓。”她轻轻地笑着, 俯身贴耳, 唯将暧.昧的热息喷洒在戚映珠的耳垂处, “这方?端砚,可还?蓄得住浓墨?”
戚映珠的脚踝同脊背一起绷得紧直,就像将发的弦。豆大的汗珠自?鬓发沾湿的额间?渗了出来。
慕兰时见自?己那惯常被沉水香熏得笔直的衣襟居然有了褶皱,便低下头去抚平, 顺便, 再用袖子擦了擦戚映珠的额间?:“娘娘的额间?流了好多出来, 若是不够, 这里也可以用来润, 对不对?”
“你”戚映珠的尾音淹没在触感里面,捏拳想去揍慕兰时,可又担心一个不稳失重会倒在她的身上,于是便只能忍着,故作矜持和冷静,命令她道:“慕相既然知晓哀家出汗, 便冷眼旁观着,不仔细擦一擦?”
慕兰时低眸笑了起来, “还?要?擦?”
“那不然呢?不擦那不就全部都是了”
“全部都是的话,那不更方?便润么?”
慕兰时却?觉得戚映珠这副样子特别可爱,像秾艳馥郁的花朵,桂花酿的信香喷薄出来,似乎都能在方?寸之间?黏.连成丝.液。
“哪里、哪里方?便了?”戚映珠的呼吸愈发急促,双靥尽数染成一片霞红。
慕兰时此时已?撩起她额前短短的碎发,将那些沾得透湿的、情动的细发一一妥帖照顾:“我?知道的,娘娘这是嘴硬心软,对吧?”
“娘娘喜欢替微臣润笔、也喜欢研墨。”她清音一圈跟着一圈,绕在戚映珠的耳边,“尤是娘娘身上这桂花酿的味道,才最醉人。”
戚映珠已?无?暇顾及这人的油嘴滑舌,可低头,便看见这人惯常笔直的袍袖,已?沾染上了水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