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说完这句话,便将装蛊药的盒子取了出来,递给?慕兰时,将如何?使?用这蛊药的技艺告诉给?了慕兰时。

慕兰时打开匣子,让她颇感意外的是,这其貌不扬的匣子里面?竟然?铺上了绒布,而绒布上面?上又?静静地躺着几颗烬色的药丸。

可按婆婆的说法,这药的功效有?点类似“牵机蛊”,若是给?人吃了,人的体内便会生出蛊虫,从而控制七情六欲。

只不过,这药的功效还没有?牵机蛊那么强,对人的影响究竟如何?还是个未知数婆婆解释说,她还从来没有?用过这个药丸。

慕兰时应了。

“谢过婆婆,兰时改日还会把嘉嘉带回来看望您的。”临走之前,慕兰时仍旧笑?得如沐春风。

婆婆和嘉嘉道别后,眼底却出现了一丝落寞。

她想,她本?不该卷入这场纷争,可是谁让她的嘉嘉在慕兰时的手上呢?

其实这位慕大?小?姐也没做什么事?情。甚至还是她这个老太婆,因为她主动出手,帮助了嘉嘉,她才献上给?乾元君的良药。

那药已经是最不似南疆蛊药的类型了,却还是给?这位大?小?姐发现了。

这其中的门道,婆婆竟然?有?些不敢细想。

到了最后,她开始希望慕兰时有?将自己的话听进去?那就是不要去?那云鹤先?生的清谈讲道现场。

他们说的话,这位世家大?小?姐,定然?不会认同。

慕兰时带着嘉嘉离开时,特意吩咐阿辰绕道,专程来山下听一听这位云鹤先?生在讲什么。

下车时,嘉嘉仍面?露兴奋:“大?小?姐,我还从来没有?听过这个大?哥哥在讲什么呢。”

慕兰时挑眉,看着那人群中洗得发白的鹤氅,说:“没听过他讲,那又?不是一件坏事?。?? ”

隔着数丈远的距离,慕兰时清楚瞧见那边青衫接踵,人头攒动,而那云鹤先?生就端立其中,也不知道在清谈什么。

“为什么呀?”嘉嘉不解地仰头,看向慕兰时。

“可别听他说的。”慕兰时淡淡道。

等到脑袋掉了,可就没有?返回的余地了。

再靠近些,便能听见云鹤先?生激扬文字、唾沫横飞了:

大?抵是当真想知道这掉过脑袋的先?生讲了什么东西,慕兰时还是驻足原地并?不曾离开。

“姑娘,你是第一次来听云鹤先?生讲学?”忽而有?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唤了慕兰时一声。

慕兰时微怔,转过身去?,浅浅行礼道:“在下只是路过,恰巧瞧这里人多,故而驻足。”

女子“噢”了一声,低沉的声音自帷帽中传来:“原来姑娘不是来听云鹤先?生讲学的,那你如是空暇,可和我一桌听他讲授。”

“多谢姑娘好意,只不过在下还有?事?归家,恐怕不能听下去?不若您给?我说一说,这先?生一般会讲什么东西?”

帷帽女子闻言,这才又?上下打量了一眼慕兰时,但见她穿着只是城中常见装束,心下松了些警惕,只当她是寻常城里人,便解释起来。

众人聚集在这里听云鹤先?生讲学,便是为了反对朝廷的九品官人法,想要推行科举制度。

“九品官人法阻止了我们这些寒族向上的路,而那些世家个个如狼似虎,这在京城中四大?世家中又?有?两家尤甚!”那女子几乎能将云鹤先?生所说的话倒背如流一般,说到最后甚至有?些义愤填膺。

嘉嘉再怎么年少?不懂事?,听到“京城四大?世家”的时候,已经惊讶地睁大?了眼睛。

这个姐姐的话,听起来并?不像是什么好话。

“那尤甚的两家便是慕氏和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