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北祁坐回沙发软座，抽支烟出来，面无表情：“不用管她。”

“她还有脸闹脾气？”凌霜低声。

“女人间的小打小闹我不信你看不出来，”凌霜坦白的很，直球输出，“我实话告诉你，她把老爷子气进医院两次，就冲这点，我都想替你给她一个教训。”

穆北祁蹙眉，抬起眼看她：“你什么身份？”

凌霜说：“你让我别跟她一般见识？”

穆北祁：“差不多行了。”

这话凌霜没听进去，她向来直来直去，况且这性子周围人早知道，穆北祁从来不管她性格好坏，因为穆北祁只会顺着她。

敲了敲更衣室的门，凌霜催促：“苏小姐，该出来了。”

苏冉倚靠在门上，脑子迷糊，想了半天才发现穆北祁从进来开始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试探，套她的话，想知道她到底把消息透给谁了。

如果放在平时，她把消息传给谁都不要紧，因为合作是死的，就摆在这儿，不管她说不说都无关紧要。

可问题是季明来了，上边来的人，整个海城都知道穆氏被人盯着，但凡苏冉长了点脑子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消息透露出去。

可偏偏消息出去了。

事情不大，就是膈应人。

仿佛吃的好好一顿饭，吃一半发现一只死苍蝇，倒胃口不说，还让人恶心。

穆北祁虽然什么都没说，但苏冉能感觉到，穆北祁摆明了觉得她拎不清事儿，一心一意只有利益，背刺他就算了，还拿不出证据。

“苏小姐？”

凌霜心情不佳，又喊几声：“换个衣服这么久，让我们等你一个人不太好吧？”

这态度反差太大，苏冉回过神，打开门迎面上去：“不好意思。”

凌霜上下打量她，天青色旗袍开衩到她大腿根，一双长腿特别直，纤细修长，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，之前只知道苏冉穿衣风格很规矩，但没想到她穿这种性感的衣服竟然也能撑起来。

还挺好看，丝毫不输给凌霜这个出道女明星。

凌霜算错一步，还让苏冉出这个风头，她笑起来：“刚回国，我在网上刷到好多你的消息，听说你和你们老板有一腿？”

“凌小姐。”苏冉蹙眉，也变了脸色。

“有一腿”这样的词汇难听得很，不尊重人不说，在这个当口还显得有些羞辱。

凌霜捂着嘴笑，假意装作自己口误：“我心直口快，没考虑到你的感受，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
苏冉皱着眉盯着她看：“凌小姐是不是心直口快，也就只有女人才能看出来，在场没男人，凌小姐也不好跟我装。”

“被你发现了，”凌霜嗤笑，“别人不考虑你感受你还知道生气，你不考虑别人的时候倒潇洒的很，把廖晗捧这么高，也不看看几斤几两，万一翅膀没长硬，飞得高摔得惨。”

上次见面是在包厢里，那么多人在场，苏冉对凌霜的印象算是不功不过，可现在两个人对峙，苏冉才知道面前的女人是怎样的性格。

苏冉有敌意：“我借了二哥的光，但没借你的，二哥训我我无话可说，你算什么？”

凌霜并不在意，反而说：“我算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，从前我在国外，对国内市场看不上，现在我回来了，他要是不向着我，难道还向着你？”

这些话精准刺中苏冉的心口。

苏冉说：“你凭什么？”

所有人都知道穆北祁根本不是个会栽倒在女人身上的人，即便凌霜是他从前的恋人，白月光，但穆北祁这样的男人，不可能对一个凌霜言听计从。

可凌霜似乎完全不怕这一点，把握十足：“凭我比你会做人，凭我知恩图报，凭我不反咬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