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一光是扫她一眼，就知道她的想法：“你点。”

“那我随便点了，”苏冉说，“等会儿你再补充。”

“公司有个新项目，”林墨一轻声说，“是慈善方面的，最近新签约了几个艺人，名气在娱乐圈倒是不大，但在网红界算数一数二的，流量也够，所以这边希望能够靠做慈善综艺实录片博取好感，刷一波热搜，再落实洗白一下从前的经历，准备网红转明星。”

苏冉听懂了：“哪个综艺？”

林墨一：“起星文化主办的。”

一沓资料放在桌上，转盘转过来在苏冉的跟前停下，她拿起翻了翻：“起星文化？注册地在国外？之前没听过这家公司。”

海城的公司千千万，除了头部的那几家如雷贯耳，其他公司全都是得合同送到跟前来了才知道是骡子是马，苏冉没听过也正常：“能合作吗？”

“可以，”林墨一说，“未娱发展到现在，现在已经到数一数二的地位了，没人敢在我们面前搞这些小动作，放心跟。”

能把资料放在她跟前，说明林墨一之前一定调查仔细过，苏冉暗笑自己多虑了，整理资料后点头：“好，我到时候去交接一下。”

这么个事儿确实在电话里说不清楚，光是资料就有几十页，等她粗略看完，菜也上齐了。

“这是这家店的招牌菜，”林墨一把清淡的菜系全转到她跟前，“刚出院，多照顾身体。”

乳鸽的香气迎面而来，苏冉一揭开就看见这奶白色的汤，确实让人胃口大开：“我这些天有事耽搁了，也没去公司报道。”

“没事，”林墨一公事私事转换的十分娴熟，谈了公司谈私事，也不叫人尴尬，自然而然接上了，“本来也要给你放假。”

苏冉盛了一碗，味道香醇浓厚，清淡却不失口味：“好喝。”

林墨一：“那你多喝点。”

“我去丽酆找过你，发现你不在了，”林墨一好半晌才开口，斟酌反复，“是有什么难处吗？”

苏冉一顿：“总接受别人的好意终归不是长久的办法，正好我这段时间想找好一点的房源，学长有要推荐的吗？”

和聪明人说话都是看破不说破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，林墨一当然明白苏冉的意思，也不会追问：“你有什么要求吗？我帮你留意。”

苏冉笑着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
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，很多敏感的话题苏冉都跳过了，再加上林墨一是个知道分寸的人，什么场合不该说什么话他都了解，一两句话看出来苏冉不想说关于穆北祁的事儿，林墨一便就聪明的换另外一个话题。

以至于一场下来，没有任何摩擦和不悦。

抛开感情而言，其实苏冉还是很尊重林墨一这个学长的，他这一路走来全是白手起家，一步一个脚印，全靠他自己这双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，是个厉害的人。

如果他出现的时机再早一点，或许她就不会一头扎在穆北祁身上这么多年。

但现在，她确实没有这个心思再去回应任何一个人。

“我看你状态不太好，这个项目开拍的时间还有一个月，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缓一缓，”林墨一低声叮嘱，“要实在不行，我就换一个人去。”

苏冉握紧手里的资料：“我能行。”

走廊上有一面镜子， 刚好路过的时候苏冉偏头看了一眼，才发现自己面容憔悴，双眼失神，在外头的阳光照耀下显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。

她的状态竟然这么差。

难怪林墨一补充这些话。

苏冉又紧了紧手，适度调整自己的表情，对着镜子笑竟然发现比哭还难看，试了几次没成功便放弃了：“出门的时候只知道化淡妆，没想到这种程度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