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那场让他痛了三百年的背叛,是一场为了救他的骗局!

原来,那个他恨了三百年的女人,承受着比他更深切的痛苦!

他想起了自己这三百年的所作所为。

他将那抹红色视为禁忌,将所有穿着红衣的女子都打上放荡、不洁的标签。

他因为林清妍的一身红衣,便断定她心性不正,难成大器。

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权势,下令整个凌霄阁封杀她。

他固执地活在自己的偏见里,将自己所想,奉为真理。

到头来,他才是那个最可笑,最可悲的人!

青云剑尊的身体,顺着石壁缓缓滑落。

他瘫坐在地上,双手抱着头,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。

悔恨,自责,无尽的痛苦,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。

他错得太离谱了。

他不仅错怪了阿萝,更因为这份错怪,犯下了更多无法挽回的错误!

他想起了林清妍。

那个女孩倔强的脸,那双清冷的眼睛,还有那句衣着打扮与心性高低并无直接联系的话。

如今想来,是何等的讽刺。

他才是那个被表象蒙蔽,看不清人心,最没有资格谈论心性的人!
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他用尽全身力气,才问出这句沙哑到不成样的话。

阿萝凄然一笑:“告诉你?告诉你什么?告诉你你的徒弟是个魔门暗哨?

还是告诉你,为了救你,她已经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?

师尊,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。

我怎么忍心让你背负着这样的真相,活一辈子?

我宁愿你恨我,至少恨,能让你活得更像你自己。”

这位北域第一人,此刻像个迷了路的孩子,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无助。

他抬起头,视线落在那个一直怯生生躲在阿萝身后的小女孩身上。

“她……”

“她是我们的女儿,我给她取名叫忆萝,我想用这个名字提醒自己,曾经有个叫阿萝的姑娘,也幸福过。”

阿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,她轻轻抚摸着忆萝的头发。

女儿?

这两个字,轰然压在了青云剑尊的神魂之上。

他看着那个从阿萝身后探出小脑袋,正用一双好奇又带着几分畏惧的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女孩。

那就是他的血脉。

是他和那个他爱过,也恨过的女人,共同的延续!

青云剑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不是因为伤势,也不是因为愤怒,而是一种迟到了三百年的,名为心碎的痛楚!

他缓缓伸出手,想要去触摸那张稚嫩的小脸,可手伸到一半,却又僵在了半空。

他不敢。

这双曾亲手推开挚爱的手,又有什么资格,去触碰这份纯净?

“我……”

他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字眼,却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。

阿萝的眼泪,终于还是落了下来。

她没有去擦,任由那滚烫的泪珠划过苍白的面颊,滴落在尘埃里。

“师尊,你别吓着她。”

阿萝的声音很轻,却让青云剑尊如梦初醒。

他猛地站起身,踉跄着冲到阿萝面前,不顾一切地抓住了她那条被魔神诅咒的手臂。

“让我看看!”

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。

可仔细听去,那命令之下,是深不见底的悔恨与哀求。

阿萝没有挣扎,任由他褪下了自己的衣袖。

当那布满了黑色诡异纹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