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过了几年好日子,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货色!”
这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张蕊的脸上。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指着林傲,浑身都哆嗦起来。
“你…你敢提当年!”
“我为什么不敢提?”
林傲猛地站起身: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算盘?
要不是雪被剑尊看上,你以为你这出身,配当林家主母?
你每天在我耳边念叨亏损,不就是怨我没本事,守不住这份家业吗?
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!没了雪儿,你又算个什么东西!”
两人在空旷的大堂里激烈地争吵、撕扯,像两只疯狗,互相撕咬着对方的伤口。
最终,林傲摔开张蕊,重新颓然坐回椅子上。
张蕊则跌坐在地,华丽的衣衫变得凌乱不堪,她披头散发,嚎啕大哭。
哭声凄厉,却再也换不来任何人的怜悯。
云州的天,十年间,早已换了颜色。
曾经只能在大家族夹缝中求存的李、赵、苗、邹四家。
凭借着林清妍当年留下的那些配方,如今已是云州城内权势滔天的顶级豪门。
尤其是李家,更是隐隐有四家之首的势头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,刚刚洒进李家那座三进三出,气派非凡的府邸。
李家正堂之内,地面由光滑的青玉石铺就,光可鉴人。
堂前并未供奉天地君亲,也未悬挂祖宗牌位。
正中央的位置,只挂着一幅一人多高的女子画像。
画中女子红衣似火,青丝如瀑,眉眼清冷正睥睨着堂下众人。
明明只是丹青妙笔,那双眼睛却仿佛拥有洞穿人心的力量。
让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,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颅。
李家的长子李云,正领着满堂子孙,对着画像三拜九叩。
整个过程庄严肃穆,落针可闻。
礼毕,一个约莫三岁,梳着冲天辫的男童,扯了扯他的衣角,奶声奶气地问道:“爹爹,这个阿姨是谁呀?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拜她?”
李云闻言,脸上非但没有不耐,反而露出了郑重无比的神色。
他弯下腰,将自己的儿子一把抱起,让他能够更清楚地直面那幅画像。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带着一股刻入骨髓的敬畏。
“虎子,你要记住,画上的不是阿姨。
她是咱们李家,咱们四大家族,乃至整个云州所有散修的,神!
是她给了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!
没有她,你爹现在可能还在城外为了几块灵石跟人打得头破血流。
你现在穿的锦衣,吃的灵米,以后要学的功法,全都是这位神仙恩人赐予的!”
李虎的声音微微颤抖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狂热与崇拜。
“所以,你要把她的样子,刻进骨头里,记在心里!
以后你长大了,也要像爹爹一样,日日叩拜,时时感念。
不可有半分懈怠,知道吗?”
被叫做虎子的小男孩似懂非懂。
他看着画中那个漂亮又威严的红衣女子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轮回再次重启。
破败的院落,一如既往的死寂。
角落那方小小的池塘,像一块浑浊的绿玉,镶嵌在龟裂的土地上。
水面漂浮着几片腐烂的败叶,散发出淡淡的腥臭。
一个瘦弱的身影,正趴在池塘边,一动不动。
十二岁的林清妍,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水面。
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,那股灼热的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