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逆血再也无法压制，从江墨染口中喷出，触目惊心。

他输了。

输得体无完肤。

输得毫无悬念。

“大师兄！”

苏梦忧和王腾惊呼着上前，手忙脚乱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
长老鲁野子的脸上，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。

他双目无神，口中喃喃自语：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
凌霄阁北域第一宗门的骄傲，在今日被玄天剑宗碾得粉碎！

这份耻辱将伴随他们，直到下一次天榜开启！

就在这片狂喜与绝望交织的混乱中，九天之上的金色卷轴，光芒开始缓缓收敛。

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，即将消散于天地之间。

“林清妍！”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与不甘的嘶吼，骤然响起。

江墨染推开身旁的苏梦忧，一步步走出。

他擦去嘴角的血迹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死死地锁定了被众人簇拥的红衣少女。

“天榜第二，江某不认！”他的声音沙哑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
“今日之败，我记下了。”

“他日，我必亲手将你从那第一的位置上，拉下来！”

这既是宣战，也是他为自己崩塌的道心，寻找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林清妍迎着他那择人而噬的视线，神情平静地道：“我等着。”

简简单单的三个字，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自信。

而远在凌霄阁的青云峰顶。

剑尊负手立于崖边。

当那第一名的位置上，出现那个林字时，他脸上已经浮起了一丝笑意。

剑尊的嘴角，微微勾起。

第二个字，紧随其后。

清。

果然不负他所望。

这一名，就应该是他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大弟子，林清雪的！

他的目光，落在那即将成型的最后一个字上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审视。

直到那最后一笔落下。

妍。

剑尊嘴角的笑意，瞬间凝固。

崖顶的罡风，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，骤然停歇。

林清妍？

不是林清雪？

剑尊的瞳孔猛地收缩，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剑意自不受控制地爆发。

身前的空间寸寸碎裂，那面水镜砰地一声，化作了漫天光点。

第一名是林清妍？

那也就意味着，他悉心调教，寄予厚望的林清雪，这一回连上榜的资格都没有？

那个他钦定的，未来要继承他这北域第一人衣钵的弟子，没能上榜？

“嗬……”

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，从剑尊的喉咙里发出。

他周身的空气都在扭曲，脚下的万仞绝壁，浮现出蛛网般的恐怖剑痕。

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奇耻大辱！

他猛地一拂袖，一枚传讯玉符出现在掌心。

声音蕴含着足以焚天的怒火：“清雪，立刻回来见我！”

拿不到第一就算了，居然连榜都没上。

他倒是很想知道，自己这个爱徒，在秘境中到底都干了些什么！

混在人群中的林清雪，掌心的传讯玉符滚烫如烙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