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任何技巧，只是最原始，最野蛮的挥砸。

每一棒下去，都有一头妖兽的头颅爆开，脑浆和碎骨四处飞溅。

而独孤夜，则安静地站在她身后。

一道道水波般的剑气在他周身流转。

任何从崔艳的攻击范围里漏过来的妖兽，都会在瞬间被这些无形的剑气切割成无数碎块。

两人一前一后，一个主攻，一个补漏，配合得天衣无缝。

自始至终，他们没有说过一个字，甚至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流。

但他们的杀戮效率，却高得令人发指。

甬道内，江墨染终于找到了林清妍所说的那个规律。

他抓住一个转瞬即逝的空隙，身形一闪，退回到了林清妍身边。

此刻的他，衣衫被划破了数道口子，发髻散乱，气息也有些不稳。

他看着眼前这个从容不迫的女子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骄傲、不甘、屈辱，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佩服。

“现在，你愿意听我的了？”林清妍问。

江墨染沉默了片刻，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
“好！”

“跟着我的脚步，一步都不能错。”

林清妍说完，率先迈步。

她没有走直线，而是以一种玄奥的步伐，在刀网中穿行。

江墨染收起了所有杂念，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她的脚下，亦步亦趋。

果然，他再也没有受到任何攻击。

那些足以开碑裂石的石臂，总是恰到好处地从他们身边擦过，带起的劲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袂。

江墨染的心，渐渐沉静下来。

他不得不承认，这个女人的观察力和判断力，都远在他之上。

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，沉默地走了约莫百丈。

前方的甬道豁然开朗，一尊高达三丈的岩石傀儡，堵住了唯一的去路。

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，竟是堪比金丹后期！

傀儡的胸口和双肩，各有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符文，似乎是它的核心。

“我攻左肩，你攻右肩，胸口是陷阱。”林清妍的声音响起，不带丝毫犹豫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江墨染下意识地反问。

“你也可以选择攻击胸口试试。”

江墨染被噎得说不出话。

他看着那尊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傀儡，握紧了手中的长剑。

“听我口令，三、二、一，动手！”

在一字出口的瞬间，林清妍动了。

虹霓双剑化作两道流光，直取傀儡左肩的符文。

江墨染在千分之一息的迟疑后，也爆发了。

他将所有的信任，都赌在了这一剑上。

“凌霄剑诀，风卷残云！”

青色的剑光，精准地斩向傀儡的右肩。

轰！

两处符文同时破碎。

那巨大的岩石傀儡动作一滞，随即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，轰然解体，化作一地碎石。

而在它胸口那枚符文的位置，一道漆黑的毁灭光束射出，将对面的墙壁熔穿了一个大洞。

江墨染看着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，后背渗出一层冷汗。

如果刚才他选择攻击胸口，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。

他看向林清妍的背影，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复杂。

穿过碎石堆，前方是一扇光门。

两人没有交流，一前一后地踏了进去。

光芒散去，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圆形石台的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