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才郑重地开口:“我以前,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,现在好像还是不知道。”

他看着冷灵儿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:“我只知道,我的脑子很乱,心里很空,像被人挖走了一块。

可是在那片空洞里,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响,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,我错了,错得无可救药。

它告诉我,我必须对你好,用我所有的一切,去对你好!

去把你之前给我的,全都还给你,再给你更多。”

他的话语笨拙,语无伦次,没有半分动人的辞藻,却带着一种剖开胸膛的诚挚。

他往前走了一步,那高大的身躯,甚至微微地颤抖着:“灵儿,现在……还来得及吗?你……还愿意,让我学着对你好吗?”

这个问题,他用尽了全身的勇气。

空气,在这一刻彻底凝固。

冷灵儿看着他,看着他眼中那份小心翼翼的祈求。

看了许久。

久到凌千末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。

她忽然笑了,那笑容很浅,很淡:“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。至于我愿不愿意……”

她顿了顿,转过头,眼中带着一丝狡黠:“那就要看,你到底能做到什么份上了。”

说完,她便不再停留,转身走回了石狮室,留给凌千末一个轻快又决绝的背影。

凌千末僵在原地,反复咀嚼着她最后一句话。

做到什么份上?

这对他来说,不是一个问题,而是一个挑战。

一个他必须用尽全力去完成的挑战。

他猛地转身,没有回自己的洞府,而是大步流星地朝着重剑峰那片最宽阔的练武场走去。

石室之内,气氛早已不复方才的凝重。

石猛正笨手笨脚地,试图用勺子喂江寻远喝药。

药汁洒了大半,弄得江寻远的衣襟都湿了。

“蠢死了!”江寻远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,自己撑着坐起来,一把夺过药碗,仰头一饮而尽。

她脸色苍白,动作却透着一股利落。

石猛也不生气,只是嘿嘿傻笑,拿过旁边的毛巾,想帮她擦拭嘴角。

江寻远偏头躲开:“别碰我,一身臭汗。”

石猛立刻低头闻了闻自己,脸上满是尴尬,连忙往后退了两步:“我……我这就去洗!”

看着他那副憨傻的模样,江寻远苍白的脸上,终于浮现出一抹真正的笑意。

这男人虽然蠢,但蠢得坦荡,蠢得可爱。

她靠回床头,牵动了肩上的伤口,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。

石猛立刻又冲了回来,满脸紧张:“怎么了?是不是又疼了?”

“死不了。”江寻远闭上眼,声音轻了下去。

“别吵,我要休息一下。”

“哦哦,好。”石猛立刻噤声,又搬着凳子坐回床边,一动不动地守着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
第二天一早。

整个重剑峰都被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惊醒了。

无数弟子从洞府中冲出,骇然地望向声音的来源,演武场。

只见他们新上任的首席大师兄凌千末,正悬浮在半空中。

他手中没有握剑,却有万千剑气自体内奔涌而出,汇聚成一柄无形的巨刃。

那巨刃正对着练武场旁那面高达百丈的玄武岩峭壁,一刀一刀地劈砍着。

巨石滚落,烟尘弥漫。

“大师兄这是在干什么?练功走火入魔了?”

“疯了吧!那可是玄武岩,宗门里最硬的石头!他这么搞,得耗费多少灵力?”

“你们快看,他不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