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,比任何山盟海誓,都更能击溃萧玉瑶的心防。
她用力地回抱住他,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。
就在这时,一道不带任何情绪的影子,悄无声息地笼罩了他们。
两人同时一惊,猛地抬头。
只见不远处的花丛边,不知何时,站着一个身穿玄色道袍的中年男人。
他身形挺拔,面容儒雅,明明就站在那里,却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,不泄露半分气息。
玄天剑宗宗主,周云海。
萧玉瑶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滑落的衣衫。
萧忘情已然将她护在身后,踉跄着站起,直面来人。
他身形摇晃,面色苍白,可那道脊梁,却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笔直。
“宗主。”他开口,语气平静。
周云海的目光越过他,停在被他护在身后的萧玉瑶身上。
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,那叹息里,有惋惜,有无奈,却没有预想中的愤怒。
“忘情,你这又是何苦。”
“我道心已毁,罪无可恕,甘愿领受宗门任何责罚。”萧忘情低下头,坦然承认。
“责罚?”周云海摇了摇头,神情复杂。
“罚你,又能换回一柄绝情剑吗?能换回一个有望勘破化神之道的绝情峰主吗?”
他这话,让萧忘情无言以对。
“此事瞒不住,待天亮之后,你预备如何?”周云海问。
“我会卸下绝情峰主之位,自请入戒律堂。”萧忘情早有决断。
“那她呢?”周云海的目光锐利如刀,射向萧玉瑶。
不等萧忘情回答,萧玉瑶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,与他并肩而立。
她迎着周云海那如山岳般的威压,字字清晰地说道:“此事皆由弟子而起,与师尊无关,弟子萧玉瑶,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!”
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师尊身后,默默爱慕的小女孩了。
周云海看着眼前这两个人,一个自毁道基,一个挺身担罪,又是一声叹息。
“两个痴儿。”他负手而立,语气转为凝重。
“将你们打入戒律堂,昭告宗门,只会让玄天剑宗沦为天下笑柄。
届时你们一个身败名裂,一个含恨而终,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?”
周云海的话,像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,将两人那点同生共死的悲壮,浇得干干净净。
是啊,他们想得太简单了。
以为一死,或者一罚,便能了结一切。
却忘了,他们身后,是整个玄天剑宗的声誉。
萧忘情惨然一笑,缓缓垂下头颅:“是我思虑不周。”
周云海没有再看他,而是踱步到那截染血的断剑前,弯腰将其捡起。
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断剑的裂口,那上面还残留着萧忘情道基碎裂时的决绝气息。
“绝情剑,绝情道。”周云海的声音很轻,听不出喜怒。
“这条路,本就是一条死路,千万年来,我玄天剑宗多少惊才绝艳之辈,都倒在了这条路上。”
他抬起头,看向萧忘情:“我原以为,你会是那个例外。”
萧忘情身躯一颤,嘴唇嚅动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周云海将那半截断剑,扔回到他的脚下:“但现在看来,你不是例外,你只是比他们更蠢一些。”
这话说得极不客气,萧玉瑶秀眉一蹙,刚想反驳,却被萧忘情伸手拦住。
他知道,宗主没有说错。
周云海负手而立,转身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,金色的光辉为他玄色的道袍镶上了一层威严的金边。
“从今日起,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