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爱美的三师姐,因为不肯透露她的逃生路线,被毁去容貌,灌入滚水银将整张皮剥下制成了摄魂鼓。

有洁癖的四师兄,为了给她拖住追兵,手脚皆断,被扔进污秽不堪的茅厕,活活憋死。

脾气最火爆的五师兄,灵力被禁锢,绑在火堆上,烤了三天三夜……

那时的她并不明白,他们明明都那么怕疼,为什么在那一刻可以那么勇敢?

后来正道宗门联手反击,魔道联盟也付出了惨重代价,可五行门的根基也彻底毁了,她成了唯一的幸存者,年仅十三岁。

寄居在万法门的一百多年,是浸透血汗的挣扎,凭着不算出众的中品灵根,她一步步挨到了元婴境界。

结婴之后,她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回到缥缈峰,重建五行门。

鉴于那剜心刻骨的教训,她立下铁律:五行门,永世只收女弟子!

指尖几不可查地颤抖,她下意识抚平宫装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。

元婴中期,听起来威风,可在北域那些动辄传承数万年的庞然大物面前,三百年的五行门太年轻,太孱弱。

她这个掌门,修为也是几大正道宗门里最低的吗,这份沉甸甸的基业,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缘。

下方的弟子们还在刻苦修炼,不知她们的掌门背负着何等沉重的过往。

宋思雨伫立溪畔,身旁的老柳树垂下万千绿绦,宛若岁月凝结成的碧色帘幕。

她指尖轻抚过粗糙的树皮,四百余年光阴,此地并没太大变化。

她记得,就在这树荫下,三师姐最喜欢躲在她身后,用小巧的铜镜欣赏自己姣好的面容。

二师兄更是重量级选手,永远占据后排有利地形,脑袋一点一点,与周公频繁约会。

“小师妹,帮我挡着点。”那时的二师兄,声音里总是带着点赖皮的笑意。

她扭头,认真地问:“为何总是我?”

他理直气壮,指指她挺得笔直的脊背:“因为你坐得最端正嘛!”

看着他那副欠揍的笑容,她每每只能无奈地吐出两个字:“随意。”

那时候的她,心思总容易飘远,溪水里游鱼摆尾,激起圈圈涟漪;澄澈高远的蓝天上,矫健的燕子自由穿梭。

谷中的风光让她心醉神迷,常常看得入了神。

她想不通,明明是二师兄和三师姐上课摸鱼被逮个正着,但每次受罚蹲马步,总要捎带上她这个挡箭牌。

受罚时,她委屈极了,眼眶里水汽氤氲,泪珠子滚滚而落。

二师兄便会变戏法似的,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果,塞到她手里。

看她一边抽噎,一边又毫不客气地将糖果拢入怀中,他和三师姐便会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,那笑声清朗,仿佛能驱散所有委屈。

“师兄,我好想你……”她喉间滚动,发出一声极轻的呢喃,轻得仿佛怕被谁听见心底的秘密。

两名年轻弟子路过,见到她连忙躬身行礼:“掌门!”

宋思雨平静颔首,面上淡漠如古井,看不出丝毫波澜。

待走远了些,其中一名弟子才压低声音:“你说北域这么多宗门,是不是就咱们掌门最严厉?”

另一人深以为然:“肯定是!反正我是没听说过,哪个掌门还会亲自盯着弟子练功的!”

她们自以为声音够轻,却不知元婴修士的耳力何等敏锐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宋思雨耳中。

她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,转瞬即逝,自从宗门那位扫地的婆婆离世后,这世上便再无人知晓。

她们眼中这位严苛到不近人情的掌门,曾也是宗门中最跳脱、最活泼的小师妹。

她们更无法想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