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看。”沈渥平知道这孩子想听什么，没让他扫兴，笑着说，“非常好看，你是个可爱的小朋友，穿可爱的袜子也是应该的。爸爸觉得适合你，很好看。”

“爸爸觉得我可爱？”向甯听见这句话眼睛充满了光芒，像只重拾信心的小公鸡，昂首挺胸，语气里充满了自信，“是呢，我也觉得我很可爱。我不傻，我一点都不傻，和黄土村那些人说的都不一样，我不是傻子。”

“黄土村的人经常说你傻？”

“是，他们还不跟我玩。”向甯气呼呼告状，“我不是傻子，我是个很好的人，可惜他们都不懂。”

他两只手握成拳头，插在自己的腰上。

这个动作很显然是模仿生气，但他做的太搞笑了，真像一个小孩发火，滑稽的不伦不类。

沈渥平拍了拍枕头，向甯就在他身边乖乖躺下。

他的被子已经不知道扔哪儿去，沈渥平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打开，盖在向甯身上：“不要着凉。”

向甯乖乖盖好了毯子，没老实两秒钟，又分给沈渥平一半：“爸爸也是，爸爸也不要着凉。”

然后又盖一盖自己，“我也是。我和爸爸都是。”

夜晚似乎很长，沈渥平看着天花板，久久未入眠。

当他再转过头，小向甯已经呼呼睡着。

睡着的小向甯内双不太明显，眼皮很干净，上面透着薄薄的一层血管，睫毛很长。他睡觉的时候习惯把两只手合在一起，放在自己耳朵边上，非常没安全感的一个孩子。

这样的防御姿态沈渥平心酸，也许向甯从小到大受到了很多欺负，才这么没安全感，这么的恐惧。他跟轩轩一点不一样，沈廷轩睡觉才不老实，一张床恨不能转八个圈，多大的地方，他都睡着睡着就四仰八叉到一边去，十足的少爷范。

在这个夜晚，跟向甯睡在一张床上，沈渥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