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那个甯。”
两人距离很近,讲话时热气喷洒在沈渥平耳朵上,向甯身上的牛奶香他清晰可闻,还包括他衣服上柔软的花果香洗涤剂,以及他的肌肤体温,他的一切细小动向,都似小行星环绕轨道般在他身边发生。
向甯坐在沈渥平大腿上,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说悄悄话,他叫爸爸,还说知道他叫什么名字。
这样的动作太暧昧,对于一个心智不全的小孩来讲,无非就是闹着玩。
沈渥平原本就亏欠向甯,向甯这样的行为在他看来也就是一个缺爱的小孩儿想跟他亲近亲近,没什么不好,更没必要小题大做,上纲上线去阻止。
沈渥平没有过激反应,保持这个姿势,笑着听向甯跟他讲了一大堆那天在家里发生的事。两个人是怎么在纸上写写画画的,他是怎么知道阿姨叫什么名字的,好像在他看来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沈渥平这个爸爸说,两个人是很亲近的关系,向甯什么话都可以跟他讲,也不用在意别的。
向甯说着说着,突然想起来什么,就不讲话了。
他的思维没有太长时间的连贯。本来也不是正常人,跳到哪儿说到哪儿反而才正常。
沈渥平见向甯一张脸开始变得发灰,发青,最后变成白色,手指蹭了蹭他的颧骨,问:“你的小脑袋又在想什么呢?”
“我是不是要改名?”
“什么。”
“你是我爸爸,你怎么能跟我不一个姓?”向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,攥住沈渥平大拇指,神经兮兮跟他讲,“在黄土村,谁的儿子就要跟谁的姓,还必须是爸爸的姓,妈妈都不行。你是我爸爸,我怎么能跟你问一个姓呢?你姓沈,我也应该姓沈才对,那我以后就不是向甯,我是沈甯,对不对?”
赎罪23
沈渥平的庭院开了各种各样的花,有些是特意让人去种的,有些是不知名什么小花,草籽被风吹过来,就干脆在这儿开了。
向甯特别喜欢这些花,他在黄土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花,还有高高矮矮的灌木丛,沈渥平不经常来这,每次来门前都只停一辆车,所以这一大片的花足够变成一个小花园,而且还有能工巧匠修剪的非常精细,足以让他流连忘返。
已经临近夜晚,向甯摘了一大堆的花跑进屋子。
客厅亮着所有灯,他怕黑,沈渥平又不在意那些个电费,每次快到傍晚光线不太好,就让保姆把灯全都打开,怕向甯摔倒,再弄出上次那样的事故。
“爸爸,爸爸。”向甯那小脑袋里记不住什么,很多跟他说一遍,他听过就直接忘了,该叫爸爸还是爸爸,一点也不含糊。
他跑到房间里去,手里拿着一大捧花,来到沈渥平跟前一个急刹车,给他看:“外面开了好多的花,这都是我摘的,送给你。”
他对美没有任何理解,这堆花什么都有,乱七八糟的重合在一块,各式各样,足以让人挑花眼。
向甯在外面玩一天也累了,脑袋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子。咖族亚
他的大眼睛又黑又亮。透着光的时候一点坏心眼都没有,一看就是个淳朴的小孩,好就是好,没有任何其他界限。
沈渥平接过来向甯给他的花,给他擦了把汗。
他没讲话,注视着小向甯。如今坦坦荡荡跟错误的一方划清关系,心中良心不必再受折磨,他总觉得自己面对这孩子时能喘一口气。
“饿了吧?去洗手,咱们要吃饭了。”
向甯哦一声,转头朝洗手间飞奔而去,关上门,很快就没了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