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(1 / 2)

他娘恨他,焦诗寒知道,瞥向昏睡不醒的父亲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。

“直到一个月之后,她才说将你送去了南边。南边,跟宁家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南边”进义说着说着眼里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,滴在焦诗寒的手上,凉凉的,滴得他心慌。

焦诗寒闪了几下眼睛,闪去里面的热气,抽手掏出怀里的帕子倾身帮他擦了擦。

“你你你有没有受苦啊?你从小破块儿皮我都疼得慌,你”进义弯下腰泣不成声,若不是焦诗寒外表看上去还好些,他非当场撅过去不可。

“欸。”宁维梁拧着眉从案几上爬起来,似乎被吵到了,撇开一头乱发,胡子拉碴的,浑身透着酒气,但虽说是武将,却不是武将匡正的长相,即使不修边幅也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逸。

焦诗寒顿时紧张地坐直身体,父亲在他八岁时就前去北境守关,虽说期间送回来的信件和礼品不断,但也有八年不见了,他已经快忘了他的长相,此时再见,脑中不断蹿起有关他的记忆,心中的隔阂忽的少了一层。

“公爷,”进义拉过他的手和阿焦的手碰在一起,“公爷,小少爷还活着,公爷?”

焦诗寒有些不自在,碰到他手中的老茧又记起这人给他扎风筝、扮成大马让他骑,离开时想着带他去塞北......至少父亲对他是好的。

“谁?告诉他我不见。”宁维梁头痛欲裂地说道,眼睛都有些睁不开,抽手将酒瓶拿过来还要再喝。

下意识地,焦诗寒夺过他手里的琉璃杯,在他发怒之前小声地叫道:“父亲。”

有点儿别扭,焦诗寒看了一眼混乱的案几,将琉璃杯放在了自己的身侧,眼一偏看到他明显用夹板固定着的左腿还有一旁的拄拐,心里泛上丝疼。

宁维梁就要喷出来的满腔兵痞子话顿住,清醒了些,睁眼看到焦诗寒愣了半晌,然后低头看向案几上的画,不甚确定地拿起来与本人比了比,一样。

“梦?”宁维梁疑道,手指不利索地将案几上的画都收起来,“梦也好,梦也好,你跟嘉清长得像”

进义看不得他如此颓废的样子,心一狠,打湿帕子糊在他脸上用力擦了几把:“公爷,您仔细看看,不是梦,是小少爷。”

宁维梁:“我知道,是清儿,不是小少爷,是清儿……”

等宁维梁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,期间他爹还跑去茅厕狠吐了几回,焦诗寒坐在原位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,时间已然不早了,想着此时肯定已经低气压的沈文宣......他也没预料到父亲喝得这般醉。

沈府。

沈文宣脸色阴沉地坐在厅堂之上,他申时就回来了,但没有看到焦诗寒。

“找到了吗?”他问道,声音透着一股冷透骨髓的阴寒。

王沐泽站在下面汗毛直立,硬着头皮摇了摇头,完全不敢和他对上视线:

“......大街小巷都已经转遍了,包括大大小小的店铺里面,没”

“找到了!找到了!”管事飞奔过来,气喘吁吁说道,“西城乐泉街宁府门口有我们沈家的马车。”

宁府?!

沈文宣瞥向王沐泽,眼神像食肉的野狼:“你不是说阿焦只是出去透透气吗?”

王沐泽立刻跪下身,咽下一口唾沫不敢辩驳一句,但身上冷汗直冒。

他是真不知道,不过他也有错,他当时怎么脑子抽了没让护卫跟着呢?!不用沈文宣动手,他都想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子。

沈文宣懒得看他一眼,起身快步走出厅堂:“备车!”

管事忙去准备,王沐泽也赶紧跟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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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维梁重新换了一套衣服,头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