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理了理焦诗寒的衣服,碰巧这天出门穿的就是那件下裳缀着绿湖珠的春服,绿袖叠了几下,尽量不把绿湖珠露出来。
戈郑氏旁边的老仆杜娘眼尖,在焦诗寒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,此时拿起盒盖将装着绿湖珠的盒子盖上,沉声说道:“我家夫人是喜欢珠子,但也不是什么珠子都要,这些你们还是自个留着吧。”
林霜儿明显一懵,回头看了自家母亲一眼,不过这位夫人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,焦诗寒进来时她正和旁边的官夫人攀谈,完全没注意到,这会儿只能和自己女儿两两相望,林霜儿脸皮薄,耳根一热,拿起盒子遮着面跑回来了,坐在原位抹了几下眼睛,看着受到的打击不小。
郁子甄笑了一声,眼中隐含着幸灾乐祸,接过身后丫鬟手里的托盘,起身袅袅婷婷地走至戈郑氏面前行了一礼,等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,郁子甄才跪坐下来,将托盘上的红布一掀,赫然是一副珍珠头冠。
郁子甄:“这是家父特地命人在京城做的,请的是司珍房里的老师傅,那京城里的公爵、侯爵甚至王爷的诰命夫人、千金小姐等的首饰都出自他之手,夫人也是圣上亲封的诰命,小女觉得此物与夫人甚配。”
戈郑氏听得心中喜乐,觉得她说的十分顺心,虽只是个庶女,但嘴甜,挺惹人喜欢,便夸道:“你虽年纪尚小,但举手投足礼数有度,眉宇间也没那些庶女、庶子的小家子气,今后不知哪个有福气的人会娶到你这样的姑娘。”
郁子甄垂首羞涩地笑了:“夫人过奖,小女略懂些梳髻盘发,近日又新学了几样京城那边的发髻样式,与此冠甚是相合,不如就让小女为夫人重新梳理一下发髻?”
戈郑氏与周围的夫人对视一眼,心中笑了一声,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郁子甄起身走至她身后,将她戴的发钗一一摘下来,拿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梳子重新梳理。
她的生母郁家林小娘坐在下面笑得一脸欢快,还是她女儿有本事,只要抓住知府夫人的心,那知府公子还不是她女儿的囊中之物?
郁家的正室夫人郁王氏则坐在旁边满脸阴沉,在桌下扣着自己的手扣出道道红痕,这送礼的事本来应该是她这正房来做的,偏偏老爷糊涂,将这事交给了上不得台面的小娘。
这对母女竟然还如此奉承,连侍女的活儿都主动做,不知其他人家心里怎么笑话呢,自己蠢而不自知,兀自沾沾自喜,丢我郁家颜面!
其后好几家也想将自己的礼物送上来,但戈郑氏摆摆手,笑道:“我这是想让各家看看别家的姑娘,怎么还都给我送起礼来了?都坐那儿吧,各家小姐什么模样我都看得见。”
她说不用送过去,又没明说不用送,各家还是将带着的东西交给了身后站着的戈家家仆。
焦诗寒看了她们几眼,这礼他来的时候就交给了后面的戈家仆人,此时他往后看,那食盒还在,在别的奴仆拿着各式礼盒退下去之后,那仆人才将食盒拿了起来。
这一环节原来才是要送礼的吗?跟京城略有不同,他还以为要吟诗作赋或者玩玩游戏又或是观赏歌舞呢。
焦诗寒收回自己的视线,无意间又瞥了一眼戈郑氏桌上的珍珠头冠,那做工......焦诗寒选择闭嘴不言,拿筷子夹起一颗糖豆吃掉。
“沈夫郎?”戈郑氏忽然叫道,眼睛看着焦诗寒,道,“估计大家还不知道你,也是我的疏忽了,竟也没让你跟大家打个招呼,毕竟以往来这儿的都是于老板的夫人,很少会有夫郎在此。”
戈郑氏说到这儿笑了一声,其他人也会心而笑,继续道:“初次相见,想必你肯定准备了见面礼,不如拿出来给大家瞧瞧?”
这话说得突然,听起来有些像故意刁难。
焦诗寒坐在原地没有动,绿袖拿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