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,他眼前又浮现出樊以扬那张招人烦的脸,他一直想不明白,怎么就真有那种把学习当成天老爷的傻逼,一天光靠考试靠分数看人。
遇上个柳小满后更想不明白了,竟然还有人能喜欢上樊以扬这样的傻逼。
柳小满学习倒是挺使劲儿。
但是他那样子,以后学出来了能干点儿什么?
夏良看一眼自己的胳膊,光被绑着就够心烦的了,干什么都不稳当。
他身边不把上学当回事儿的二道混子不少,但是家里条件都还过得去,随便拿个罗浩来说,家里也有一个超市两个火锅店,没条件的也好歹都有两条手,怎么着都不能把自己饿死。
柳小满横不能把自己学成霍金2.0。
能干嘛呢。
想到这儿,夏良突然觉得老天爷真是公平到冷漠,给了柳小满上进的脑子懂事的性格,就非得收走他点儿别的东西。
对每个人都一样。
罗浩见夏良一直没搭理自己,也懒得贫嘴了,开始说正经的。
我听他说你手机也坏了?他朝夏良裤兜上看,拿我看看,坏成什么样了。
夏良弹弹烟灰,把烟咬在嘴上,空出手来掏手机扔过去。
我操,罗浩摁一下屏幕直接叫了出来,这炸的,芝麻开花啊。
你家楼下是不是有个售后?夏良看着小锅问他。
小锅这会儿开始埋头吃东西了,刚才换了新环境,见着人有点儿疯,在院子里东一头西一头地扒拉了半天。
啊,有。罗浩摁着手机研究。
帮我拿去换张屏,该多少钱开了机我转你。夏良把烟头碾了,朝院里小桌子旁边弹过去,那块儿总得扫。
好说。罗浩点了下头。
这小玩意儿你到底给拎回家养着了?临走之前他又问夏良。
天快凉了。夏良说。
罗浩用这人是不是疯了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,你也没磕着脑子啊,还知道现在是九月吧大哥?
夏良没忍住笑了,站起来踢他一脚:滚吧。
回到里屋,姥爷已经撂笔了,正开了电视边晃着老年操边看晚间新闻。
有什么大事儿等着您拿主意。夏良随口陪他开句玩笑。
没什么事儿。这周有雨,就这几天。姥爷指了一下屏幕右下角的天气小分格。
夏良说了句知道了,去房间换衣服。
没几分钟他又出来了,半袖T恤脱了一半,另一半卡着胳膊肘,堆在绷带上。
姥爷看他一眼就笑了:还真是有点儿麻烦。
剪了吧。夏良去电视机柜上找剪子。
败家玩意儿。姥爷照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,胳膊伸过来。
夏良叹了口气,配合着姥爷对着袖口又扯又扩地撑了半天,把衣服给扒拉下来。
你别穿你那睡衣了,姥爷说,去后面阳台取了件自己的二道杠背心给夏良套上,边套边乐,就这个吧,也不勒手。
夏良无法反驳,冲着镜子看一眼自己的造型,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姥爷一块儿笑了。
裤子呢,自己还能脱么?姥爷看一眼他的裤腰。
您就别操心这个了。夏良捂着腰带转身回房间。
换完衣服出来,他又去几个抽屉里翻了翻,姥爷看着他晃来晃去,问了句:又找什么?
那小猫你自己弄回来自己照顾,别指着我给你养。他又接了句。
夏良嗯一声,头也没回地继续翻着抽屉,不用管它,它自己会找东西吃,我把你塞桌底的纸箱子掏给它了,来了给它小碗里倒点儿水就行。
你找什么呢到底。姥爷又问。
我旧手机放哪了?夏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