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果然还是贪心。
柳小满强行给自己翻了个身。
以前他算得可好了,还想着等夏良不喜欢他了,就离得远远的,绝不打扰他的正常生活。
现在才知道根本没那么轻松。
现在他宁愿跟夏良没有过那些感情和相处,他还能当自己的同桌,像刚开学那几天一样,只是坐在一块儿不说话,他都愿意。
他本来是仰着躺的,这一翻身对上灿灿的视线,他才发现灿灿也被梅姨从床上拎了起来。
小哥还不起。灿灿正站在卫生间门口,被梅姨用热毛巾搓什么一样在脸上擦着,擦得晃了好几下,指着柳小满模模糊糊地说。
别吵你小哥。梅姨把一小瓶香香拧开塞进灿灿手里,自己擦。
她转身进卫生间洗毛巾,灿灿继续望着柳小满,用手指头蘸着香香在脑门和脸颊两边点了几下,点完还用手拍拍。
柳小满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坐起来,梅姨出来一看见就哎了一声:小满你睡你的,进被窝!我抹个脸就带他走。
我不困。柳小满摇摇头,他就是矫情了想躺躺,被灿灿瞪着眼盯半天,把那点儿矫情都给他盯飞了。
他想抹香香。灿灿转脸对梅姨说。
梅姨笑着啊?了一声,柳小满简直不知道他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,连气都叹不出来。
好了没?柳勇去跟爷爷说完话,站在门旁边换着鞋问他们。
去,跟你爸先下楼。梅姨往灿灿背上一推,自己边抹手边进屋穿外套。
等她再出来,手上多了个小红包,她喊了声小满,过来把红包往柳小满手里一塞:压岁钱。
柳小满愣愣。
你跟灿灿一人一个,他的我替他管着,你的自己拿着,不多,就是个意思,想吃啥买啥,你爸的钱。梅姨笑得很自然。
说完她也没等柳小满的反应,直接转身走了,关门的时候还在说让他再睡会儿,大年初一不用写作业。
啊。柳小满捏着红包站起来,下意识地想送一下。
还没迈开腿,梅姨关门关一半又推开探了探头:锅里有早点,等会儿叫你爷起来吃,我们烧完香就回来。
说完她就很快地关上门走了,听着梅姨下楼的动静,柳小满在客厅站了会儿才回床上坐着。
他搓开红包封口看了看,一张红票子。
很薄,拿着却莫名地有些发烫。
虽然这一年相处下来梅姨确实挺好的,但他还是总觉得梅姨是个外人,从外人手里拿红包,让他感觉有点儿奇怪。
奇怪里又有些说不来的其他感觉。
刚才该道个谢的。
柳小满有点儿懊恼地想。
跟着,他又不受控的想起了去年夏良发给他的过年红包。
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挨揍。
这一年的大年初一,梅姨除了给柳小满一个红包,烧完香回来还给他带了个小护身符。
说是符,其实更像一个精致点儿的布料小红包,布面上印着金线的图案,拴着小金绳,外面裹着塑料皮,塑料皮的背后贴着请购价50。
柳小满有点儿想笑地盯着这个50看了半天。
庙里求的,也不知道你们这儿的庙灵不灵,我看也有不少人求,本命年这那的,就跟你爸去给你请了个学学习符?梅姨转脸看向柳勇。
学业。柳勇正在泡茶,表情有点儿无奈地纠正她。
都一样,我问保不保高考,那和尚说保,保就行。梅姨无所谓地笑笑,从柳小满手里把符拿过去,要去找他的书包,嘴里还在念叨,他说得系书包上我看看怎么给你系,别掉了
还有一个!灿灿捏着一袋巧克力豆吃着喊。
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