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菜,其他饭菜都是酒店送来的,只有这个她年年必须亲手做。
一个嗑瓜子一个炖鱼,隔着一个客厅,俩人还在吵。
你别跟我吵吵,我今天心情好,不是来跟你吵的。开发区那套房子你趁早跟我去改过来,那是婚后财产,说别的都没用。夏广志说。
你要点儿脸吧,房子我烂在那儿都不给你,窝囊废。老妈说。
老爷子你听听吧,就这态度,一说点儿什么就这态度,跟她我就他妈没话说,整个儿一泼妇。夏广志说。
铛!老妈把锅铲砸进锅里。
良良起来了?昨天干嘛去了早上才回来。姥爷说。
夏良嗯一声,没朝他们那儿过,直接去卫生间洗漱。
你他妈没看见我啊?喊爸要我教你么?夏广志把手上瓜子扔果盘里,扬着嗓子喊了一声,从哪弄得一三脚猫?
夏良你给我过来!老妈也喊。
夏良拧开水龙头,在面池前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看了会儿,把满脸的烦躁看下去,才弯腰拘水。
一群神经病。
洗漱完出去,那三位已经准备上桌吃饭了,姥爷在主座,夏广志在陪座开酒,他老妈在厨房往外端菜,三人各忙各的,有条有理,离了婚的夫妻俩依然在吵。
吵到一半儿夏广志还去院子里放了一小挂鞭炮。
夏良差点儿都被这诡异中透着和谐,和谐里又掺着恶心的画面逗乐了,去厨房翻了半圈,想找个饭盒,没找着,出来问姥爷:饭盒又藏哪儿了?
什么饭盒?老妈摘掉围裙从厨房出来,皱着眉扒拉他一下,你是不是有病?一夜没着家我不跟你算账你还起劲是不是?
用不着,我塞盒子里搁橱柜里了好像,姥爷想了想,底下那两间,你翻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