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好几个地方,上头钱,工资就跟挤牙膏一样回不来。
跟你梅姨也是在工地认识的,她乡下人,去给工地做饭,是个好人,跟我算是吃亏。但她一直也没抱怨过,我就琢磨至少也得给她过个像样的日子,这些年就光顾着在外面挣钱。
今年那个上头跑了,我实在没办法了,灿灿得上幼儿园,幼儿园能拖,再以后上小学
柳勇短短的几句话里夹杂着很多不伦不类的方言,柳小满听不懂,但是从他的语气里能明白都是骂人的脏话。
一直到灿灿之前,他听着这些话,心里都没有任何波澜。
从灿灿,幼儿园,上小学这些关键词出现后,他突然就感到一阵反感与恼火。
梅姨和灿灿确实是你应付的责任,可是爷爷呢?
从头到尾,从走到回,你到底把爷爷放在哪?
柳小满根本不期望能从他嘴里听到跟自己有关的话,不期望他能说出些父爱如山的话,甚至不期望他能编几句瞎话来骗自己。
骗也没有用,亲情是最骗不了人的东西,一个眼神你就知道自己到底是讨喜还是累赘。
他就是替爷爷不值,想想下午爷爷跟自己说的那些话,从心底里替爷爷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