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怎么觉得鱼头今天变帅了?李猛托着腮帮子研究,酸臭味的力量?
发型的力量吧。柳小满认真地说。
夏良抬眼皮看了一眼。
真的假的李猛说。
有点儿道理。王朝点点头。
就这样一直到晚自习,夏良和柳小满也没再多说一句话。
第三节 课下课后,李猛又回头问樊以扬晚上来不来补课,柳小满点点头,说应该会过来。
高三的真难,李猛叹了口气,对吧夏良。
你问谁。夏良说。
你啊,李猛说,你不是高三下来的么?
夏良嗯一声:所以我上高三了么?
忘了。李猛抓抓头。
没过一会儿他又把头转过来,这回是连带着俩人一块儿打量,说:你俩今天不对啊。
王朝跟着回过头:什么?
一晚上了,李猛指指夏良和柳小满,一句话没说。
这不学习呢么,那个不看电影呢么,王朝看了两眼,把头转回去,你当都跟你样式的,长了张嘴就会呱呱。
你长嘴不呱呱!李猛踢了他一脚。
他俩说话的时候柳小满一直没抬头,只当听不见,做好了只要李猛点名问他,就笑笑说没有啊的准备。
不得不感慨一句李猛真敏锐,上次问的是他,今天第一个发现的也是他。
但这回跟上次去值日区,他把着自己问夏良觉没觉得今天不对劲,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。
上次柳小满的躲避是无意识的,这次则是他和夏良达成共识的。
他突然能明白,电视里那些分了手以后就没法再见面的剧情是为什么了。
明明就在旁边坐着,明明也不是那么、那么的不想再跟夏良接近,偏偏就为了些总结都结不清楚的原因,弄得两个人这么别扭。
不知道夏良心里会怎么想。他又不缺朋友,自己主动想拉开距离,他那边说不定直接就能重新当回陌生人。
柳小满磕着笔尖在草稿纸上戳了两下,突然有些烦躁。
这才刚第一天。
还不到一天,四舍五入只能算个半天。
放学前尚梁山来了,开了个简单的小班会,讲了讲运动会的事儿,让他们这两天不管在操场还是教室里都注意安全,同时学习也不许落下,早晚自习都是要点名的。
最近会降温,厚衣服该穿的就穿上,不要贪酷耍帅。最后他又加了一条。
早上那冷不丁地一场雨,班里已经有人开始打喷嚏,瓮声瓮气地扯着嗓子说好。
尚梁山前脚一走,夏良站起来,直接也从教室后门出去了。
李猛听见动静扭头往后看,哎一声又问柳小满:他是不是心情不好?
怎么了?柳小满看着他。
没怎么,就感觉。李猛指指窗外,连句话也没有就走了。
平时不也这样么。柳小满说。
也不知道是说给李猛还是说给自己。
倒也是。李猛想想,接受了这个说法。
等樊以扬过来一块儿刷题,这一天终于结束到家,已经是放学一个小时后的事儿了。
柳小满跟樊以扬在楼下道别,听他又说了几句好好学习,上楼一开门,爷爷正在泡脚,桌子上放着刚冲的板蓝根,腿上搭着冒白气的热毛巾。
他赶紧喊了声爷过去,蹲下来摸摸爷爷的膝盖:腿疼了?
爷爷张嘴就是一串咳,忙用一只手捂着,另一只手把他往旁边拨。
柳小满被拨得晃了晃,蹲在旁边看着爷爷发怔。
感觉咳声重复了一个世纪那么久,爷爷才终于把捂在嘴上的手拿下来,咳得都没力气了,哑着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