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子音引起了靠在不远处的张青澄的注意，他没挪地方也没抬头，提高音量说：“沈瑜，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，我跟你没完。”

沈瑜被人戳到了痛处，心里虽燃着火但被内疚堵住，他缓缓走到张青澄旁边低问：“他为什么会有那些药？他吃多久了？”

张青澄望向急诊室的方向，眼底透着轻蔑，回：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。”

沈瑜没急，仍是试探：“是前年的10月20日之后吗？”

张青澄蓦地回头，说：“你怎么……沈瑜你知道些什么？”

张青澄拉起了警备，10月20日是事故发生的日期，但他接触沈瑜也有些日子了，该查的也查了，又觉得他并不是威胁。

沈瑜无暇思考张青澄那诡异的问法，迫切地问：“他是生病了吗？”

“唰”的一声诊室门打开，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

张青澄白了沈瑜一眼，说：“滚吧，让他过得平静一点。”

沈瑜蹙眉，火苗从心底浇灌出来，他绕过张青澄走向急诊室门口，丢下一句：“这不是你说得算的。”

走廊又恢复了静谧，时间滴滴答答流走，每一刻都是煎熬。

几小时过去，于墨的情况已稳定，但人始终没醒，他睡得很安逸，像是无事发生。

趁张青澄去卫生间的功夫，沈瑜终于有机会靠近，他在于墨额头落下一个吻，又亲了亲他洗胃刮伤的鼻翼，压上他的手握紧，那手是冰凉的。

原本安静睡着的人突然喊着不清楚的话，舒展的眉间蓦地攒起，手也挣扎着抽出。

“狗狗不要走……”于墨双眼紧闭，额间渗出薄汗。

“我没走。”沈瑜应着。

“不要……”

于墨猛地睁眼，棕色的眸子在白炽灯下面变成了淡金色，他瞳孔散开，透着满满的恐惧，目光在水雾中四处游离，对上沈瑜时突然对焦，本是毫无血色的脸庞瞬间染红，沈瑜刚想说话，只见他吱溜一下缩进了被子里。

“主人，我没走，我再也不走了，我错了。”沈瑜说。

那双浅眸从扒开的被子缝隙中露出，闪出一片疑惑，他好奇地问：“你是谁啊？”

于墨问过几次你是谁，沈瑜下意识便回：“我是你的小狗啊。”

好不容易聚焦的瞳孔又散开，这次却是溢出惊喜，于墨自言自语喃喃：“哇，我的小狗竟然变成人了……”

“哇……天呐……”于墨又躲回被子里一阵打滚。

过了好几分钟于墨才探出半颗脑袋，略微不好意思的，眼光里藏着羞涩又望向沈瑜，“你，你真好看。”

沈瑜察觉到不对劲，他伸手摩挲于墨的脸，说：“主人，我真知道错了，你别吓我。”

于墨抓起沈瑜的手，拉到眼前举着端详，他细细抚摸每一个指节嘟囔：“哇，好真实，好像不是在做梦。”

沈瑜看他神情恍惚，展着一个痴笑，就像喝醉了一样，他眼中投来的满满欢喜，让沈瑜一阵悸动，但他又似陌生人一般，更多的苦涩也蔓延出来。

“我就是真的啊。”沈瑜低声答话。

这时张青澄扑到床边，于墨忽然起身贴到他耳边细语，虽声小，沈瑜却听得见。

“澄子澄子，快掐掐我。”

张青澄不明所以，愣着没动。

“我好像不是在做梦，他说他是我的小狗……”

“天呐，他好好看啊，这是真的吗？”

没等张青澄回答，于墨哼哼哼地自己傻笑起来，时不时偷瞄一眼沈瑜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

药物反应而已，很快就想起来啦。

第二十八章 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