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女声一笑，说：“那看来挺开心的。”

张青澄有些烦躁，快速结束了对话，他看着于墨踮脚凑上去，随手撕开手中的口袋，捏出一颗糖嚼在嘴里嘀咕：“操，酸死了。”

路对面的暧昧氤氲，两人都热气腾腾，也不知是怎么分开的，自然而然就又牵在一起，他们如老夫老妻般逛超市买菜，偶遇阵雨手拉手在雨中奔跑，于墨从未经历这般的放肆，雨水打得睁不开也漫无目的跟着沈瑜跑，满心欢愉。

到公寓时孩子们都还未回，两人湿答答的甚是狼狈，站在玄关对视傻笑。

沈瑜放开于墨手的时候轻呼一口气，似是给自己鼓了鼓劲，随后双手架在于墨腋下将他托起，轻轻放在了鞋柜上。

“你干什么？”

没等于墨把话说完，沈瑜蹲下不紧不慢地解开于墨的鞋带。

于墨羞涩地缩起，又被沈瑜拉回去，“我们那个圈子，小狗是要帮主人脱鞋的。”

“脏……”于墨小声说着，仍是试图缩脚。

沈瑜仰头，眼神锐利，“习惯就好了，以后不许自己脱鞋，小狗会伤心的。”

于墨躲开了他的目光，手指头尴尬地抠着鞋柜边缘，看着地板回答：“知道了。”

沈瑜脱完鞋还跑去拿毛巾细细擦干，于墨静静看着他，心中的羞涩变成奇妙的感动，他本就是被人捧着长大，这并没有什么，但这小狗就像那豆瓣酱，只多一分，他的眼里朝自己多了那一分，也许从此真的就看不见别人了。

沈瑜起身时碰上于墨湿湿的眼，嘴角微微一弯，扬起一身肆意的毛，他更放肆地凑近于墨，双手压在他身侧，于墨本能往后躲，沈瑜赶紧抬手伸向他脑后护住，于墨的头撞到沈瑜手上。

“我们这个圈子，小狗听话，主人就得帮小狗洗澡。”

沈瑜开始把“这个圈子”玩得得心应手。

于墨渐渐意识到不对劲，露出一脸的不信，眯眼看着沈瑜。

“不信呐？”沈瑜问。

于墨怀疑但不懂，露出了怯，这使沈瑜更笃定地说：“你不是说让我教你吗？”

“你真的要啊？”于墨骑虎难下，脸红着。

“都是男的你怕什么？”沈瑜下午时发现这句话很管用。

于墨瞪了沈瑜一眼，发出无声抗议又羞耻地低头，手指抠得柜子嘎吱嘎吱响。

沈瑜越发得意，舌尖在腮边一滑，说：“男生一起洗澡怎么了吗？你没去泡过汤啊？”

于墨闭了闭眼，憋着羞和怒火挤出一句：“没怎么，很正常。”

沈瑜胜利挑眉，于墨又说：“你自己不能洗吗？”

沈瑜突然泄了气一样没吱声，把于墨往怀里一抱，端着他的腿往身上一提，惊慌失措的于墨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，沈瑜说：“搂紧我。”

于墨像受惊的小猫又被人安抚，听话地搂紧沈瑜的脖子，他微微弓起身子，生怕沈瑜听到他胸腔里那只快冲出来的兽。

沈瑜径直将他抱到浴室放下，转身就走，边走边委屈巴巴地呢喃：“唉……别的小狗都是主人帮着洗澡的，只有被人讨厌的小狗才会脏兮兮的，唉……我没事儿，湿湿的也挺舒服的，凉快……”

于墨怔怔看他碎碎念着走远，脚趾头抠着地，沈瑜的衣服湿哒哒贴在身上，脑袋耷拉着真有一股丧家犬的意味，宽厚的背影顿时透着浓烈的凄凉。

“哎～”于墨轻喊了一声。

沈瑜耳朵可灵，他自是听到了，可是他没停下，继续唉声叹气地，“没事儿，我挺好，我跟这空调底下吹吹，一会儿就干。”

“沈……”于墨叫出口又觉得生分，思索一二换了个称呼，“狗狗啊！”

沈瑜耳朵一竖，停住了但没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