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好手撑纸包,俯首揉起腰间。待僵疼缓解些许,她当即又抱起纸包。许是因为腰疼,这次一样大小的纸包,却感觉重了许多。
她停下积蓄了一番力气,准备咬牙一口气搬起来。可提起的刹那,她只觉怀中一轻。
嗯?
顾雁偏头一看,只见纸包另一侧,被一名男子双手托住。
“平宣阿兄!”她顿时喜出望外,“你怎会在这?”
对面的鄢和温雅一笑:“阿雁。”
他的笑,就像和煦暖日下的一抹春风,就算此刻是料峭寒冬,冰雪也会因他的笑容而融化。
三年前在梁城时,她曾找机会告诉过他撤往夔州的计划。那时,鄢和让她在夔州等他,还说一定会来找她。后来匆匆一别,他们就再没见过了。转眼三年,如今她已在徐阳城开办了一家书肆安顿下来。没想到,他竟然真找来了!
只是眼前的他,比三年前消瘦许多,面容也很是苍白,无甚血色,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,还没有痊愈。
刹那间的惊讶之后,顾雁心头漫起巨大的庆幸,一种劫后余生的欣慰。
太好了,在经历了那么多曲折之后,还能与旧友重逢。
真是太好了。
无论如何,他们活着相见了。不必担心会被谁发现,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呼唤彼此的称呼。
“平宣阿兄,你瘦了……”顾雁上下打量着他,一时忘了手里还抱着纸包。
鄢和径直端起纸包,转身朝门里走去:“进去再说。”
顾雁回过神:“我来搬!”她连忙追上前。
有许多话想问他,怎知道她在这?这几年他都在做甚?等等等等,却一时不知从哪句话开始问起。鄢和加快步伐,将纸包搬进院里,摞在其它纸包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