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等待今日到来,他这几日一直在忍耐着。虽然他一直在西园寝阁留宿,但为了让她拥有最期待的婚仪,他一直对她百依百顺,小心翼翼。因为太珍视,他不愿她露出一丝愁绪。每夜抱她入睡,他都感觉无比幸福。只要她在怀里,心里那些空洞和裂缝便填补得严严实实。
可他又无可奈何。软玉温香在怀,只是闻到她身上的香气,触碰她的肌肤,他的心脏便会反复悸动,魂灵都在颤动。天知道,每夜抱着她,他到底忍得有多辛苦。
终于,终于捱到了今日。她终于能成为他的新娘。
莫名的激动在胸腔中鼓动着,他从未像今日这般体会过,什么叫迫不及待。
这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远处响起。一人御马飞驰,沿着官道奔来。众人转头望去,见是一名身着喜服的宿卫。
卫柏自然也看到了,他当即心下一沉。因为那是护送容娘去驿站的宿卫之一。
那人疾驰到码头外,飞身下马,对护在外围的宿卫急道:“有急报需禀告殿下!”当值宿卫认得同僚,连忙让开通道。报信者疾奔而入,来到卫柏面前跪下,拱手道:“启禀殿下!容夫人失踪了!”
卫柏脸色巨变。一股颤栗从后背急窜而出,他脑海瞬间一片空白。他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,全身僵硬无比。很快,他又恢复了意识,当即想起那夜在树林,有刺客掳走她。难道又是刺客?!
他眸中射出冷厉之色,问道:“好端端的,怎就失踪了!”
宿卫面露窘迫:“属下失职!请殿下责罚!还有……顺天候夫妇和谢夫人……也都失踪了。”
“什么?”卫柏拧起眉头。
旁边的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出 。两鬓斑白的陈翁无比担忧地看向颖王。
“还愣着作甚!去找!挖地三尺,都要把她找到!”卫柏厉声令道。过往,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心慌,连命令的声音都在隐隐发颤。
“是!其他人已经在驿馆附近找了!”宿卫应道。
陈翁犹豫着问道:“殿下……今日后续婚仪……该如何处置?”
而在两炷香之前,梁城南市。
市集的街道刚刚热闹起来,行商挑着担子刚开始叫卖,店铺刚打开铺门,准备做生意。忽然,街上出现了一行十人神鸮营宿卫,个个凶神恶煞,手扶腰间剑柄,疾行在街道上。行人们看到他们,忙不迭纷纷让开。
这群宿卫直扑戏馆。为首者来到门前,见门口贴着一张告示,上面写着:因戏台损坏,戏馆将停业三日,修葺戏台。落款日期尚在三日前。
宿卫一脚猛力踹开紧闭的大门,带着其余宿卫跃过门槛,鱼贯而入。街道行人们愕然看着这一切,一头雾水,面面相觑。
一众宿卫四散开来,到处搜查,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。众人搜过一边后,在前院重新集合,报告了搜查结果。伶人们收拾了行李,去向不明。
为首的宿卫眸露杀意,吩咐道:“将此事回禀严都尉。”
方才,在陈翁问完后,还没等卫柏回答,又一名宿卫从远处城门里疾驰而来。周围百姓们见到奔马,急忙让开道路。
那人亦在码头外御马停下,翻身下马,疾奔到卫柏面前,跪下奉上怀中一封信。信上盖着神鸮营印章,还有代表十万火急的羽标。卫柏面色一凝,连忙拿过信,打开阅览。
这封信来自严义亲笔。
启禀主公,昨夜神鸮营抓捕到一名在树林中逃脱的刺客。经连夜审讯,搜查证据,可确认一众刺客来自夔州,潜伏于梁城图谋不轨。这些刺客的直接指挥官员,乃是夔州一名资历深厚的细作,原名不知,已知其化名为张月,假扮为南市戏馆管事。方才臣当即派人前去捉拿,但发现戏馆已空无一人。经询问周边邻里,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