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就熠熠光辉,原是期盼被人欣赏的。
鄢和重重放碗:“他们轻视我也就罢了,但我受不了你的名声被如此污蔑!于是我上前争辩,说你是寻亲路上被掳走,逃走后留在梁城书肆做工。结果被人陷害又据理力争,才被颖王赏识召进王府,侍墨而已!不是侍寝!之前《西园集》一事,明明在梁城传得人尽皆知!他们为何还如此编排!”
顾雁淡然一笑,坐下给自己斟了一碗米醪:“他们听了你的解释,又怎么说?”
“他们当着我的面,自是满脸赔笑,说平宣你误会了!”鄢和忿然不已,“但我看得出来,他们根本不是诚心道歉!等他们背着我时,不知又会怎么嚼舌根!”
看她反应平淡,他不由得疑惑:“阿雁你不生气吗?”
“生气啊,”顾雁端碗啜饮,“但我再生气,也管不了别人的嘴。他们不会听我如何解释,我郁闷只会自伤身体,不如不气。”
鄢和攥拳恼道:“再教我听到一句妄议,饶不了他们!”
顾雁垂眸想了想,忽又正色道:“平宣阿兄初来梁城,就在文会上力压百官,夺得头筹,自然遭人妒忌。鄢氏乃江州士族,在梁城没有根基。不像本地士族相互结姻,树大根深。这些传言怎么来的都不好说呢。许是,为了灭一灭你这初来乍到者的风头,便借污蔑我的来历,来打压鄢氏的名望。”
她晃了晃碗中米醪,乳白琼浆散发出浓郁甜香。这时节桂花正鲜,泡在米醪里,花香混着酒香,轻轻一闻,五脏六腑都舒畅了许多。
江州正宗的桂花米醪。
顾雁忽然想带回去给卫贼尝尝,不知他喝不喝得惯……
听到她的话,鄢和霎时愣住,开始认真琢磨起来。半晌,他长长一叹,满眼落寂:“我就知道,北上后定会遇到许多刁难。我此生在梁城,许是前路无望了。”
“平宣阿兄莫要气馁。以你的才情,定有转机。”顾雁柔声安慰道。
鄢和回过神,面色浮起愧色:“若是为了打压鄢氏名望,那些士人编排这些话,当真委屈了阿雁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