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就不听我先说说呢,上来就叫我滚,脾气那么大,你大姨妈来了?”
“……”
路玉白拿过桌边的茶杯,仰头闷了半口,胸腔里冒火才消褪点,他沉着声音:“给你三分钟,我还要哄老婆的。”
白舒一哂:“澳洲那边有种花叫冰封玫瑰,你给我搞点呗?”
路玉白慵懒地抬起眼皮:“什么花你在国内搞不到?非要绕这么大弯子从澳洲运过来,飞机上闷一天不得都蔫了。”
“不劳你担心,我有的是钱。”白舒笑得古灵精怪的,路玉白几乎能猜到他要干什么。
无非就是千金博美人一笑的行为,说不定这个败家玩意儿要为了几朵花去租一架飞机。
“你有钱不如好好犒劳你的亲兄弟,不要老是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,你是不是喜欢被虐啊?”
白舒在那头「咯咯」地笑,隐约能听见酒杯相撞的声音:“少爷您家破产了?开始稀罕我这点臭钱,要不您回家继承遗产吧?我以后没钱了方便来投奔……”
“滚。”
路玉白刚要挂电话,白舒嚷嚷着:“记得我的花儿!”
通话结束的瞬间,路玉白感受到久违的安静。
他舒展了下四肢,打开浏览器搜索「冰封玫瑰」。
弹出页面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花海,花瓣是血红色的,被凝固在一块透明的冰里,冰和花瓣交融的边界是淡粉色的过渡,像是融进了水里的血丝。
背景是一片冰川,望不到尽头的纯净。
路玉白微怔,半晌才点开那张图片。
培育在冰川上的玫瑰,十万朵才有一朵的存活率。
足够浪漫,也足够残忍。
路玉白突然想到了某个清冷又干净的少年音,似乎就像这玫瑰一样。因为足够珍稀,所以让人更想占为己有。
光标在界面上飞速滑动,直到页面最底端。
路玉白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。
冰封玫瑰的花语是,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所有。
那你为什么不对我笑
江源一连四天都没去上课。
直到第五天,辅导员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,江源模糊不清地敷衍了几句,才推脱掉辅导员亲自上门查看的殊荣。
他望着墙壁上滴答跳动的时钟。
哎,终归还是要被拖出蜗牛壳。
江源动作不太利索地下床,腿还没离开床沿,身上就撕扯着生疼,他撩开腹部的衣物,有一片明显的淤青。
“啧。”江源眸子淡淡的,放下衣服遮住碍眼的痕迹。
好在他咬宋明哲那口没省力气,他回去估计也得半把个月才能好透,这么一想,江源浑身都舒畅得多。
早上又是让人两眼一昏的高数课,江源全副武装裹得像是明星出街似的,背着两本书来到教室。
他才刚踏进门边,整个嘈杂的教室就像陷入了冰冻似的,没了半点声音。
江源环视了一圈,神色恹恹地坐到老地方,拿出自己的高数课本戴上蓝牙耳机。
也对,出了黎知那件事,他彻底成了行走的瘟疫病毒,谁挨上他都得沾上晦气。
快上课前十分钟,祁悦才来。
她眼下乌黑隔着老远就能看见,昨晚多半熬了个大夜,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坐到江源旁边:“大学霸,你搞什么穿这么多?”
“感冒了。”江源小声说。
他声音里确实有嘶哑的痕迹,虽然不是因为感冒。
祁悦点点头,没多想地打开书包,掏出高数书和练习册。
“大学霸,习题写了没?”
江源犹豫着点头:“写是写了,质量不好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