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名字也好好听啊呜呜呜……虽然也没有很好听!但这几个字好帅,像他的脸一样。”

江源听着四周的小声议论,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个天边。

路玉白。

临江之畔,璞石无光的玉。

白哥的白。

还是数学系的。

这巧合的重复概率太高,高到让人不敢置信。

江源心跳不自主地加快,人一紧张,肾上腺素就会飙升,生理性地兴奋。比如他现在,就又兴奋又害怕地迫切想知道。

面前这个人,和他的白哥,到底有没有关系。

路玉白做完自我介绍后,又开始讲课程过程性考核和期末考试规则。

江源犹豫了会儿,不露声色地打开恋爱乐园。

软件有定位功能,可以显示距离。如果面前的人真的就是白哥,他们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十米。

我能拒绝吗

江源脑子里迷迷糊糊的,手还捧着已经熄灭的屏幕。

耳边低沉的男声响着,江源却总觉得,像是蒙了层雾,听不出来,也分辨不出来。

像,又不完全像。

况且,距离明明白白地显示着7.8km,和当初加好友显示的距离一样,分毫都没变过。

如果是他的话,不可能出现在这里。

“最后一排的男同学,请站起来回答一个问题。”

江源仿佛突然清醒,对上前排人期待又好奇的眼神。

他左顾右盼,发现最后一排只有他一个人,江源才后知后觉地站起身,他整理了下衣服帽子,躲闪着望着路玉白。

“小同学。”路玉白淡笑着,手指无意地摸着粉笔,落下的灰沾在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指上“什么名字?”

江源一愣。

啊?问他吗?

“江源。”江源小声说道,他从路玉白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总觉得这个人很复杂,难以从那层表面亲和的笑容里望透内心。

路玉白长长地盯着他。

看了许久,才开口:“y=arctanx,我刚刚讲的,这是什么函数?”

江源:“……”

他脸上逐渐热起来了,手心也冒汗,垂着头不敢直视路玉白锐利的眼神。

完蛋,刚刚沉迷于自己的世界,一星半点跟数学有关的东西都没进脑子里,这会儿问他函数,相当于对牛弹琴。

“反正切……函数。”

祁悦小声在前面嘀咕着,江源听不大清楚,站着的身子不自觉朝前倾斜,试图能听的更清晰。

“反……函数。”

祁悦说了两三遍,两人都快挨到一块儿,路玉白才沉声开口:“我都听见了,你还没听清吗?”

江源这下脸真热透了。

有窘迫,也有不知何物的羞愧情绪。毕竟前几次见面都是过路人的关系,这会儿突然成了老师和学生。

被教训总觉得浑身不自在。

“对、对不起!老师,我刚刚没听。”江源认命地认了个错,余光朝路玉白脸上试探。

他站得很直,修挺的身姿和一旁的老旧讲台格格不入,脸上带着银色边框的眼镜,浑身找不到一处不好看。

江源突然想到一句诗,立如兰枝玉树……笑如朗月入怀。

还没想几秒钟。

路玉白突然低低地笑了,露出洁白的犬齿,他抬手掩了下,缓缓朝江源走来。

他手搭到江源头顶,揉弄似的两下,语气轻快:“这么怕做什么?我看起来很凶吗?”

“……”

你也知道你看起来很凶啊?江源像只鸵鸟,没好气在心里暗暗骂。

但他是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