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触上键盘。

要不还是全招了吧?一劳永逸。

反正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佛说回头是岸,只要回头……

江源苦恼地捂头。

这会儿佛也救不了他,没人能跟他保证,回了头,另一面一定有岸。

要是白哥一气之下,直接把他删了,茫茫人海,他得上哪去找他,又哪里来的脸面去找。

可惜路玉白一点也不知道,他的小甜心已经纠结成苦瓜包子,只有他倒是沉浸在上头的情绪里,巴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。

嘴角弧度还没下来,路玉白就收到白舒的消息。

他表情立马冷了,眉头微蹙一脸嫌弃。

【白舒】:来接我,贺诚这个畜生,他上完我提裤子就跑了。

路玉白:“……”

不太想承认是和这个丢人玩意儿一起长大的。

他偏头悄悄看了一眼里面的导师,小声问:“南叔,我去吃个早饭?”

里面的中年男人头也没回,似乎是和数据杠上了,大有一副要死磕一早上的阵仗,路玉白也拿他没辙,自顾自抄起大衣开溜。

从A大到贺诚家,也就不过三公里。

路玉白系好安全带,发动引擎顺手朝嘴里塞了支烟,他怀疑白舒这个老狐狸精,就是看准了他离得近,才挑选他成为这个幸运儿。

不然放着酒吧和公司几百上千人,非要来膈应他一个可怜的理工男?

直到敲开贺诚家房门,看见全身穿得严严实实,脖子上满是暧昧痕迹。但四肢健全拥有自理能力的白舒时,路玉白才黑了脸。

低估了白舒的无耻程度,他就是没事干把路玉白骗来闲聊的。

路玉白在门口仰头缓了半分钟,才忍住掐死白舒的冲动,垮着脸走进客厅。

白舒倒是熟练得像在自己家,给路玉白倒了杯水,尽足了地主之谊,才笑眯眯地坐到他旁边:“辛苦路少爷了,一路累了吧?来,喝水。”

“……”路玉白面无表情,“你今晚最好小心点,我找人做掉你。”

白舒做作地掩唇:“啊!路少爷这么可怕!那我今晚只能继续在贺诚哥哥家暂避一下咯!”

“……”

路玉白半句都不想在跟他多聊,眼皮一掀:“贺诚脑子抽了?这都能忍你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白舒淡淡地喝水,一副矫揉造作富太太的姿势,搭在贵妃榻上。

“他多半真的有病,又要说不喜欢我,又要心疼我,还心甘情愿和我上床。”

白舒挑起细眉头,一脸鄙夷。

“他还真是嘴巴跟身体分开玩儿,整得我都要精神分裂了。”

路玉白气头降下去了,眼神没那么多攻击性,才接过茶几上的水,抿了两口又嫌弃地放下。

连水都是冰的,不愧是贺诚家。

“你这么嫌弃,倒是别求着他上啊?”

白舒立马翻身,嗔怒地白了路玉白一眼,踹带赶地往他身上招呼:“滚滚滚!最烦你这种不会说话的死男人。”

理想化数据

嘴上叫着滚,白舒还是跟着路玉白一块儿走了。

他俩的父辈就交好,从小又是一起长大,再加上脾气一样的横,属于是王八瞅绿豆,混球儿对上眼了。

这会儿白舒嘴里叼着支草莓味的爆珠,皓齿轻阖,一股甜得发齁的味道弥漫在车里,引得路玉白不悦地蹙眉。

“你怎么老爱抽这种娘们儿唧唧的烟?”

白舒不以为然,细眉轻挑:“你懂什么,这味道不好闻吗?”

“不怎么样。”

路玉白一脚油门,惊得枝头的鸟高鸣,驶出了安静的高档小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