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骗我吗?”路玉白嗓音低沉,满是荷尔蒙的味道,“小狗可爱就是因为真诚热情,像你现在一样。”

“撒谎的小狗,会被主人扔掉。”

他唇齿撵着字眼,一点点地泻出,兴许只是一句不过心的玩笑话,江源的心却慢慢沉入湖底。

是啊,没人会喜欢一个虚伪的人。

良久,他勉强挤出一笑:“知道了,白哥,会对你诚实。”

没聊一会儿,路玉白就睡着了。

又没挂断通话。

江源看着屏幕上一点点跳动的通话计时,陷入无限的纠结,他好像陷进了一团没有底的湖水,一眼能看穿结局,但还是忍不住心甘情愿的向下坠。

本就只是软件上的露水情缘。

真付出了多少真心,能得到多少回报,没人能说得清楚。

他只是,清醒地沉沦了。

真到这层窗户纸被捅破的一天,他会很难过吗?江源暗想着,应该是会很难过。

就像现在,他只是脑补一下关系破裂,都觉得呼吸被扼制般,闷得整个人发酸,鼻头眼尾酸,心口也酸。

那头的人传出均匀的呼吸,江源伏头,听了一阵,才无奈地扶额。

没救了,连呼吸都觉得好好听。

或许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在数学理论上。就像是一个x在方程上的两个y值,没有意义,相当于不存在。

但江源向来不认数学,只知道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愁。”

凡事,明日再论。

他低垂着眸子,缓缓凑近颧骨旁的耳机线,轻轻在耳麦旁落下一吻。

晚安,今日暂且属于我的白哥。

江源是被一声剧烈的爆响惊醒的,他猝然睁开眼,不是自己房间传来的,物件如一,没有任何改变。

几秒后,耳机里传来声低喘:“草,什么东西?”

他慌乱地扭头,通话居然还没挂断。

另一头的路玉白还在肆无忌惮地哼,昨晚睡觉的姿势太过随意,他的肩颈硬成铁石,现在动一下都是酸爽。

平时的路玉白声音已经够有诱惑力,早上又多了几分没睡醒的躁意,随便一声都能把江源听得起生理反应。

“……”

江源耳尖带红,慌乱里有点镇静。

没关系,晨勃,是男人都有。

不是我的问题。

没有才是真的有问题。

声音戛然而止,路玉白的呼吸声在屏幕面前顿了半秒,才沙哑着:“早,小源。”

两人都有点尴尬。

江源半晌才低声,又乖又羞地:“哥哥早……”

气氛僵硬得,路玉白甚至怀疑这是什么一夜/情后遗留的乱现场。

他清清嗓子,不太自然地问:“昨晚,我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?”

江源迷迷糊糊地想。

叫他小狗宝宝算吗?应该不算,因为他也很喜欢。

这个可以例外。

于是江源乖巧地回答「没有」。

路玉白这才放下心,好在没有酒后乱性,说些污言秽语把小崽子吓跑了。

江源这会儿也清醒得差不多了,捋了捋头发,准备从床上起身:“白哥,你最近还有安排吗?”

“嗯?”路玉白沉默片刻,“有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相亲。”

江源一刹那脚尖顿住,猛然睁大眼睛,几乎错愕般手指下意识抠进纤薄的被单。

他立马意识到失态,急忙收起慌乱,胡乱地应:“喔喔,和谁相亲?”

“不知道,不认识,就是走个过场。”路玉白重新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