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就往楼上跑。

路玉白看了他很久,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里,才缓缓笑着。

怪不得那么眼熟,这不是上次搭顺风车的文学院小孩儿吗?

江源踩着铃声准点进教室,他匆匆忙忙地弓着腰,从教室后排潜入,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位置,无声无息地坐下后,才从包里拿出书。

这节课是外国文学史,授课讲师也是江源的辅导员。

所以他格外害怕迟到。

直到沉稳的男声徐徐在讲台前响起,江源脑子一片空白地低喘了一分钟,才从爬了六楼的狼狈中缓过神。

他回想起刚刚楼下那个男人。

总觉得说不出的熟悉,声音熟悉,那双深邃如湖水的眸子也很熟悉。

好像……江源本就该与他认识似的。

讲台上的中年秃顶男人,用着一腔纯正的川普,念着一位英国诗人的诗句,情感悲怆激昂,时不时音量加大,念得江源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