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嘛。”

路玉白无奈地叹气,他单手撑起半边身子,手指似有似无地勾弄江源的耳廓,终于让了步:“行啊,不过已经很晚了,乖宝宝不能打扰别人休息。”

江源:“?!”

他埋头开始啃江源的颈侧,声音低哑道:“乖,一声也不许出。”

“等等……呜。”

热干面

比赛总共分为三程,复赛四场,半决赛两场,最后决赛一场,只有最终获胜的队伍,才能拿到保送出国的资格。

武汉接连三四天的阴雨,完全没机会出门逛逛。

几人就在酒店待着,硬是憋到了复赛第一场,比江源想象中的轻松了许多,抽到的辩题循规蹈矩,顺利赢下了第一场比赛。

温度骤然降到零下,整个武汉包裹在白色的雪里,树是白色的,屋顶的砖瓦也是白色的。

江源搓着手,把围巾在脖子上围了几转,呼出的气成了个圈,飘飘然消失在半空。

他一抬眸,路玉白就站在场馆外。

台阶比他低了许多,是仰视的姿势,笑意淡然地望着他。

“白哥。”江源一路小跑,跃进了个格外温暖的怀抱里。

“嗯,比赛怎么样?”

“赢了。”江源吸了下发红的鼻子,“很轻松。”

路玉白嫣然失笑,揉着他的发顶:“厉害,那我是该奖励你一下,想吃什么?带你去。”

早饭消化得差不多,江源思索片刻:“想吃热干面,没吃过。”

“行。”

两人上了车,沿途经过汉江,江水平静地流淌,雪花落进水里,融合一同朝远方去。

“白哥,什么时候会结冰啊?”江源没怎么见过学,两手攀在窗边。

“结冰?”路玉白想了想,“应该要好几天吧。”

出租车司机瞥了两眼,问道:“你们是外地人吗?”

“嗯。”

他笑了两声,眼尾的皱纹挤在一起:“刚刚听口音就不像本地的,像是东边的人。”

“是,从帝都来的。”

“武汉漂亮吗?”司机问。

“还可以。”江源老实回答道。

这城市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艳。但绝对是漂亮的,每一处都有满含历史韵味的痕迹,给人的感觉像是深闺带着书香气的大小姐。虽无名动京城的绝色,但浑身都是温润富足的气质。

“我倒是看腻喽。”司机无奈一笑,“每天都是一样的日出日落,江潮涌动,开着出租车满城跑,哪里都去过了,没什么新鲜。”

“每个城市都一样。”沉默了许久的路玉白淡然开口,“常言说帝都真绝色,住久了也就那样,但偶尔天边的晚霞还是会让人驻足。”

“嘿,你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,说话倒老成。”

恰好遇上午高峰堵车,司机停下后,干脆转过头望着路玉白。

“多大了?”

路玉白一哂:“快二十六了。”

“工作了吗?”

“没,在读博。”

司机师傅一惊,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崇拜:“高材生啊,那感情好,多读书终归是有好处的,像我就是没读书,现在只能干这行。”

“每行都一样的,工作而已。”

“那可不一样,像你博士毕业,就可以选择一份喜欢的工作,体体面面的,我们这样是没得选择,只能别人挑我们。”

路玉白内心暗叹。

红灯一过,这场短暂的闲聊才画上句号。

车停在一条小巷前,路玉白付了车钱,两人走进狭长的巷子里。

地板是墨色的石砖,被雪水冲得透亮,来往的人每一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