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所以错误的源头是什么?”
“我代入了自己的观念。”
“不是。”陈逾抬手杵了下眼镜,“如果你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,就更别想说服别人,你错在没有认真理解辩题,选择自己擅长的切入点,辩题是女士优先是否有助于平权。”
“你的观念没错,男女平等是人格的平等,这是无可厚非的,我不认为你的观念错误。”
“你错在一味地从否认对方辩论的基础之上建立你的辩论,辩论本身就是两种思维、两种观念的碰撞。但不意味碰撞一定要以一方破碎为结局,碰撞也能产生更绚烂、更让人不可思议的火花,这才是辩论的真谛。”
他的每一个字都让江源心跳悸动不止,又让他觉得羞愧不安。
“你之前的许多文章我都有看过。无论是观点还是表述方式,都很有感染力,不然我也不会同意让你加进来。”陈逾淡笑着,“下次试试大胆一点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一辩就要敢说,不然还要我们做什么?”
“好。”江源眼眶止不住发红,鼻头酸酸的,“谢谢学长。”
“我草!?”于松梓终于忍不住了,一边给江源抽纸巾一边瞪着陈逾,“你怎么把人训哭了!?有你这样当队友的吗?真把你学生会会长的官威带到这儿来了是吧?”
“我没训。”陈逾无奈道。
江源擦干眼泪,也小声替他辩解:“学长挺好的,他没有在训我。”
“哈?你俩这样我成恶人了?”于松梓气不打一处来,一把拽着陈逾的袖子把人往外面扯,“你给我出来!”
我知道你喜欢小源
直到走进天台,于松梓才松开陈逾的手。
天台常年风吹雨打,围栏上的漆皮落得露出了铁色,锈红的味道弥漫在狭小的地盘里,于松梓浑身燃起一阵不自在,急忙松了手。
“怎么了?”陈逾眼皮一掀。
于松梓恨铁不成钢地望他一眼,半晌没挤出个字来。
陈逾无奈一笑:“你有什么就直说,我看你是和宋明遥呆久了,染上他那有话不说非憋着的臭毛病,你想闷死谁?”
“你、你别跟我嬉皮笑脸。”于松梓看他打趣的脸就浑身不爽,嘟囔了许久,才用低到陈逾都听不清楚的声音,“对待喜欢的人,不能用这种方式。”
“?”
陈逾蹙眉思索了半分钟:“什么?”
“你好迟钝啊……陈逾!”于松梓嫌弃得不言而喻,“对待喜欢的人,不能用这种凶巴巴的方式,喜欢谁就对谁恶言相向那是小学生才干的事儿。”
“?”陈逾头一次觉得脑子转不过来弯。
这啥?
怎么就扯到这个方面去了?
“然后呢?”陈逾决定先听后话,再分析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。
“你要关心他,爱护他,让他感受到你的好,才能慢慢融化他的心,最后……”于松梓笑得神神秘秘,“一举拿下他!”
陈逾:“……”
这人抽风没有读条的吗?
“你先停。”
“我不停,一鼓作气,再而衰……唔唔!!你别捂我嘴巴!”于松梓挣扎了几下,瞪大眼睛盯着陈逾。
“你先听我说。”陈逾深吸一口气,“我真他妈不懂你在说什么,能不能从根源分析一下,让我理解理解?”
于松梓一脸疑惑:“这都没听懂?”
“没懂。”
“那我就给你从头捋一遍。”于松梓若有其事道,“我知道你喜欢小源,但是吧小源心思比较单纯,而且他性子可可爱爱的,你不能总是凶他……”
“停。”
于松梓抬眸:“咋了?理解到了?”